陳樂淡淡回道,“是啊,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熬夜對身體可不好,尤其還是,對你這樣行將就木的老人家來說。”
行將就木?
文宇很想回一句,老爺子我身體健朗的很呢。
但也懶得跟陳樂這樣的小人物置氣。
不是他大度,只是懶得跟一隻螞蟻多費唇舌,這樣的感覺。
文宇哈哈笑道,“沒辦法啊,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們文家世代侍奉袁家,忠義可鑑,我自然是為了袁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舍了我這把老骨頭又如何。”
“當然,我也想早點睡啊,我這老骨頭啊,確實有點撐不住了,實在是諸事繁忙,抽不開身,有些事吧,本也不必我親自動手,只是最近天象有異,怕是有不吉事要發生,交給下人又不放心,以防萬一,我只能親自來看看了。”
“哦,您還懂星象呢?”
“略懂,略懂,人老了,總是閒得慌,無聊了,就會找幾個老友坐下來,一起研究下玄門八卦之類的。”
“那在星象上,看到您還能活多久嗎?”
陳樂說到這的時候,目泛精光,眼神中流露著些許異樣的殺氣,直勾勾的盯著坐在他右手邊的文宇的臉龐。
心道,“1秒!只要1秒,就能宰了他。”
不是陳樂現在厲害了多少,也不是他妄自尊大。
是因為陳樂很清楚現在的形勢。
文宇的特長是用槍,現在兩人處在一輛完全施展不開槍法的轎車之中,而且文宇從懷中拿出幾截斷槍,拼成一段的時候,足夠陳樂用小刀把他整個人砍成好幾段了。
這裡是最適合陳樂發揮的距離,以及,兩人有著絕對的經驗差異。
不是戰鬥經驗差異,而是對對方交手的經驗。
文宇確實變強了,變沉穩了。
但內圈的弱勢,近距離,尤其貼身攻擊依然是他的弱勢。
他也沒有跟陳樂交手的經驗,甚至可能以為陳樂不會武技。
而陳樂,則是與對方生死相搏過的,甚至還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陳樂有百分之85的把握,能在一瞬間,看破出文宇下一步防守的動作,有九成九的把握,在對方把槍拿出來之前,或者在用拳防守反擊前,一擊必殺他。
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距離,跟機會了。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此時兩人在一輛豪華轎車裡,可能是為了預防陳樂搞小動作,陳樂跟文宇是坐中間的,前邊駕駛座跟副駕駛座各坐了一個黑衣人,後排的座位也坐了三個黑衣人。
不管陳樂做什麼都會被他們盡收眼底。
現在可不是夢裡,對方殺了自己,可能直接可以棄屍荒野,或者找人頂罪,自己動手的話,明天就要被當成殺人犯,享受下終身補貼的牢飯了。
一般陳樂會殺人,只有在迫不得己的情況下,在殺與被殺之間,只能選其一,那肯定要選擇前者啊……
文宇從陳樂的話語中感受到了點敵意與威脅意味的,倒也沒放在眼裡,對方但凡有點腦子,也該知道自己不是來找他談心的。
所以,文宇只是淡淡回道,“不勞費心,老爺子我健朗的很呢,再活個幾十年也不成問題。”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陳樂微笑以對。
文宇說到這,換了一種語氣道,“好了,夜深了,不說閒話了。”
陳樂連忙答應,“是啊,大家都睡覺了,我也要回學校去睡了,麻煩前邊右轉,送我回下學校,謝謝。”
“右轉還是左轉,那得看你的態度了。”
文宇臉色嚴肅的說道,“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沒把話說的那麼明白,我覺得你應該懂了。”
“額,懂什麼?”陳樂不解。
“那我就直說了吧,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接近我們家小姐了。”
“為什麼?”
“因為,人都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你不配,明白嗎?”
“原來如此,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啊。”
陳樂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點點頭道,“真是懷念啊,你這話讓我想起了幾年前,那時候,每天都有人對我說,我不配,我沒有資格之類的話,明裡暗裡的,最近倒是沒聽到了,現在一聽,真挺懷念的。”
文宇莫名的感覺陳樂有點煩,也說不出是哪裡煩,就覺得這人,有點吃不準了。
但還是沉下臉道,“不要做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