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一樣,無論是美到了極致,還是神秘到了極致,都是一種會令人上癮的毒。
夜帝王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出身自哪個門派,但是我見過你,在距離現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作為一顆最明亮的星,出現在我的軌跡之中。”這聲音循循善誘,亦令人聽得如醉如痴。
曲笙沒能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與夜帝王交談,他已是數萬年前成名的人物,早已不在人間。但修真界之大,無奇不有,又何況是夜帝王這樣的高人?
她躬身行禮道:“晚輩名曲笙,乃蒼梧派第五代弟子,蒼梧派掌門,亦是機緣灶的擁有者。”
夜帝王居然笑了出來,他低著頭,肩膀不住聳動,說道:“嗯,機緣灶的擁有者,你沒稱呼它為倒黴灶,真是很給我面子,不錯,不錯。”
曲笙立刻一臉黑線。
其實一路走過來,見了路三千,得了銅錢,又有夜刃引路,在這裡遇到夜帝王的最後傳承之地,她心裡已隱隱將機緣灶與夜帝王聯絡了起來,沒想到這樣一說,他居然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這機緣灶,自她師父凌海真人得到圖紙,與棋湖真君一同打造出來後,便在蒼梧興風作浪,最開始便指定了晉城作為門派道場,待師父過世,她繼承之後,先後指引她收了康紂南、常鈞語、魯延啟,而後又將她引去雪蝶谷,牽扯出了濟世甲。僅晉城一個地方,就為她帶來了無數事端,以及無數機緣巧合……那麼現在,看來都不是巧合了。
說實話,曲笙並不怨恨機緣灶,因為它除了引發一些事件之外,並沒有給蒼梧帶來直接傷害,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似乎被這位大能利用了多年,心中隱有不甘。
她上前一步道:“恕晚輩直言,既然前輩這樣說,已預先知道機緣灶將引發何事,那麼這些事,又是否是前輩一手安排的?”
夜帝王席地而坐,他一邊摩挲著夜刃的後頸,一邊道:“此事說來話長,兩位不妨坐下來慢慢聊,只可惜這處小秘境所留的靈力,也只夠支撐我這一縷神識,無花無酒,且湊合湊合吧。”
夜帝王早已不在人間,但他的這縷神識卻為了等待有緣人,枯守著這個一無所有的秘境,等了他們數萬年。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不耐,依然平和從容,曲笙知道,這才是達到頂峰的境界,歲月於他已經如流水,萬物觀自在,即便不在此景,也在此心。
她與夏時亦坐了下來,夏時的身上還散發著未來得及收斂的魔氣,夜帝王也只是淡淡看過一眼,並不吃驚。
“天魔血脈,早在我遇到古神厄離的時候,就知道你會出現。”他對夏時道,“作為上古十二神中唯一墮入修羅道的神,他為了那個瘋狂的計劃,著實做了不少準備。”
夏時沉聲道:“我與我的母親,終結九大紀年的銘古紀魔尊阮琉蘅,是否都在厄離的計劃中?”
“原來最後一個紀年是銘古紀啊,最後一個魔尊的話,看來她便是了。至於你?你是一個變數,所以,機緣灶的傳人所揹負的宿命,便要在添上一筆了。”夜帝王氣定神閒地說道。
曲笙並不喜歡這種被人操縱命運的感覺,她問道:“機緣灶的指向,都是前輩之前算好的,那麼我遇到阿時,也是因為機緣灶嗎?”
夜帝王摩挲著下巴,有些好笑地道:“機緣灶的準確率想必你也領教過了,千萬別將氣出在我頭上,要知道,機緣這種東西,本就飄忽不定,以機緣灶算出的機緣,很有可能受各種方面因素的影響,這要追究起來,得怪上面那個。”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天,“打個比方,若是你想求財,機緣灶算出某地正有一戶人家鬧妖獸,家主出了許多錢來找人除怪,可在機緣顯現的剎那,焉不知其他人也可能得知這個機緣?或許只是聽人說起,或許只是碰巧遇到,又或許,那妖獸自己煉岔了妖丹自爆而亡……機緣雖在,卻有種種因素制約影響,除非能引發天道變動的大機緣,否則這小灶若想燒準,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這樣說來,我所得的機緣,其實並不一定便屬於我?”
“唔……這位……姑娘啊,你天演術一定修得不怎麼樣吧?”夜帝王托腮看她,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機緣的演算法其實相當複雜,我只能說你現在所得,亦是種種因素推進造成的,其中不乏你自己的因素,有道是‘機緣天註定,得之在個人’,天道無常,唯有能者居之。”
曲笙微微一笑,道:“前輩大度,請繼續。”
夜帝王笑道:“不用如此拘謹,那麼,還從厄離的計劃說起。受彼岸之門所留暗門之影響,人間每萬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