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只要把控好劍意即可,然而,這也的確不是小貓小狗能做得到的事。
開啟箱子並沒有用太多功夫,開啟之後,夏時看著了箱子半晌,然後又合上了。
箱子裡又傳來聲音:“我沒看錯吧,小子,你剛才是露出了嫌棄的眼神吧?”
夏時撥出一口氣,然後又開啟了箱子,彬彬有禮地笑道:“哪能呢前輩,晚輩只是有些驚訝而已,如有冒犯,非我本意。”他確實不是本意,因為夏時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箱子裡的,不是人也不是物,而是——
一顆大好頭顱。
說起來這頭顱並不難看,非但不難堪,這顆頭的長相,還算得上是一名俊美的男子,只是當一個人只剩下一顆頭的時候,無論怎麼看都是詭異的,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顆頭是活的,還會說話。
頭顱道:“我便是路三千。”
夏時對頭顱的身份深信不疑,因為能活成這樣的,紅塵城裡,恐怕也只有路三千了。箱子裡鋪了軟墊,可見路三千進這箱子的時候還很從容,懂得給自己找個舒適的地方,既然準備得如此充分,那麼,也許七千年前的那一場變故……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還不是追究七千年那樁舊案的時候。
夏時行禮道:“事實上,經狄或指引之人並非晚輩,而是晚輩的道侶,狄或有言,若是想尋找她門派的機緣和秘密,便來羅浮兩界門找您,但她卻在一次晉階中受了傷,至今昏迷不醒,所以晚輩乾脆直接帶著她來第十六層尋找前輩,求前輩能夠救她一救。”他將那風繭推到自己身邊,低著頭,等路三千發話。
或許是跟小貓小狗在一起久了,路三千的神態如貓一般,一笑之後微微眯起雙眼,打量了一下夏時,卻沒有去看那風繭,只調侃道:“果真是鶼鰈情深,你身為太和弟子,該知道這羅浮兩界門是個什麼地方,居然還敢來……不過,若不是你機緣巧合得了這本《身在此身》,也見不到我,既然如此有緣,我們便好談談條件了。”
“只要在道義範圍之內,晚輩願受路前輩驅使。”
在看過《身在此身》之後,夏時其實心裡篤定路三千不會做有違道義之事,而且,看過羅浮兩界門卷軸的夏時很清晰地知道一點,那就是……路三千在進入第十六層之前,已是渡劫期修士,同時他也是唯一一個以渡劫期修為進入第十六層的囚犯。能以五靈根修到這個地步的,有史記載,僅路三千一人,但他卻不顯於世,若非在羅浮兩界門的卷軸上看到,他根本不知其人。
不過,作為一名在史冊典籍上如此低調的渡劫大能,路三千現在卻表現得十分高調。
“其實也簡單,你看我現在這模樣,若想表達誠意,是否應該先幫我一個小忙呢?”路三千的眼睛也似貓,狡黠而敏銳,雖然只有一顆頭,卻能將一段話說得抑揚頓挫,令人不知不覺便信服。這種能力,其實便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制。在不能使用靈力的情況下,這些大能同樣不可小覷。
“請講。”夏時並不為所動,眼前之人,畢竟還是一名太和囚犯。
路三千終於正色道:“為了避劫,我的身體分散在這紅塵城中,需要你幫我找到,而後從秦樓手上奪回紅塵城的控制權,如若不然,得了我機緣的秦樓,的確有可能突破羅浮兩界門。”緊接著他又回到了吊兒郎當的狀態,“嘖,我當初竟也沒算到,秦樓本就是我命裡一劫,他來第十六層的原因跟你一樣,也是為了找我,這修真界都過了這麼多年啊,怎麼還是有人忘不了我呢……”
夏時心中一驚,涉及羅浮兩界門,他便不得不多問一句:“羅浮兩界門由古神所創,不知秦樓會用什麼方法突破?”
路三千笑道:“你們太和弟子總是這樣,一涉及到什麼正義啊,蒼生啊,就像蒼蠅嗅到了腐肉,一股腦地撲上去,蠢得可愛又可恨……我是誰?我可是被你們關進來的囚犯,你說我會不會告訴你?”
夏時一噎,路三千的畫風,算是他所見大能中最為清奇的了,不過這個秘密,也不止路三千知道,想必那秦樓也應該知曉,他便直接問道:“不知道前輩的身體都藏在何處,我該如何尋找?”
路三千嘖嘖道:“我這頭顱已被關在箱子裡七千年,那裡還知道它們跑到哪去了?不過,大抵跑不出這紅塵城便是了。”
原來這身體還是會跑的麼……夏時一臉黑線。
路三千繼續道:“當時情況也算兇險,我不得不使出五馬分屍大法,因此這身體,也分為五塊,皆已化為這方天地的一部分,躲避秦樓的查探。它們體內也有我的神魂在,機靈得很,這樣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