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行走。”他轉身欲走。
“塵管事,”夏時叫住了他,“我想請教一個問題,這隻妖獸伏誅之時,可有什麼異狀?”
安塵本不想回答,但這隻妖獸死得確實有點蹊蹺,他答道:“這隻妖獸身上並無妖力護體,除了暴起傷人之外,它似乎沒有任何反抗動作,連我的法術也不曾躲,至於它的致命傷,並非是因為我的法術所至,而是它身邊被突然激發的刃法符。”
“這符籙可是你所有?”
“自是我所有,但刃法符只是二品符籙,做工沒那麼細緻,只要有輕微靈力波動便有可能被激發。”所以突然走火也不稀奇。
“多謝塵管事解惑。”夏時看著他,“我有一忠告,你最好儘快回城主府,用盡一切辦法藏起來,藏得越深越好。”
安塵對這個容貌俊美的修士沒什麼惡感,他曾聽說元嬰修士能感知天命,修為越高,越是懂得趨吉避凶。安塵好歹也活了百多年,懂得謹慎保命的的道理,他立刻上茶樓接下腿軟的安鶴雲,周圍民眾都來不及安置,便急忙趕回城主府。
夏時捧起瑜藍的身體,他注意到了滾落在地的獸丹,伸手拾了起來,握在了手心。
“沾上了因果,便逃不掉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曲笙聽懂了。
“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推手,誰帶瑜藍來晉城,誰就是真正凶手。”曲笙心涼了半截,“蒼梧難道就因為收容過瑜藍,便又要迎來一場大劫嗎?”
“現在我們只能希望那異獸能聽進去解釋,”他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大概要來了。”
獸族的血脈感應比人類強烈許多,瑜藍身死之時,它的長輩定有感應。
夏時不準備回蒼梧,他安靜地端坐在東市的街中心,於是周圍的百姓漸漸膽子大了起來,跑的跑,關門的關門……他們都沒注意到,夏時看他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悲憫。
曲笙也走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天空上不知何時聚起了烏雲,風,漸漸地大了起來。
一刻鐘後,天空已變得血紅,人們因異象而奔走,一部分驚慌的晉城百姓圍住了城主府,求慈祿宮的仙師出來作法。
凡人不知道,但修士看得分明,這血紅色分明是妖氣將至的徵兆,城主府禁閉大門,幾處陣法亮起了光芒。
這些變故不過發生在一盞茶的時間裡,只有曲笙和夏時還在東市,夏時守著那一具鳥屍,而曲掌門則在掐訣奮力佈陣。
陣法七零八落,看上去沒有什麼章法,卻內含兩儀八卦,正是那魯家村外立功的天穴陣。
曲笙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可以死,卻絕不會束手就擒。
想盡一切辦法拼命,負隅頑抗到底——大概就是曲掌門的真實寫照。值得慶幸的是,被夏時打通八大靈竅後,畫陣法的速度明顯變快了。
夏時是陣法行家,不時還提點一二,但兩個人交流並不多,都是一心二用的冰雪人物,心中已在心中瘋狂思量對策,只不過想的層面不同罷了。
曲笙知道蒼梧摘不乾淨,瑜藍不抵抗的行為絕對不正常,偏偏它還是從蒼梧走出去的,那大妖豈會放過他們?既然有人圖謀晉城,還想將蒼梧拉下水,她就得想辦法把局勢扭轉過來。
夏時則第一次露出為難的神色,曲笙布好天穴陣後,抬頭一看他的臉色,心更是涼了。
目前魏國慈祿宮最高修為的是一位只知道討侍妾歡心的化神中期修士,丹平城世家林立,呈割據之勢,如果來的真的是大妖,晉城慈祿宮那兩名金丹修士只怕要棄車保帥,無論是安塵還是蒼梧,都可能成為被捨棄的物件,以應對大妖的怒火……實在不行還可以放棄晉城,只要不牽連到魏國根基,大概丹平城的貴人們也不會覺得多心疼。
曲笙越是分析,越是發現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她揮袖將陣法隱去,重新做到夏時對面,心中湧上無力感,比青極宗更甚。
“夏道友,依你看,晉城和蒼梧能逃過此劫嗎?”
她沒指望夏時能給一個正面回答。
可夏時卻堅定地回答道:“能。”
好像什麼問題在他面前,都可以輕鬆解決一樣,曲笙一直懷疑他的自信從何而來,忍不住問道:“莫非你有什麼辦法?”
夏時看著自己握著獸丹的那隻手,輕聲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未到絕路之前,我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做不到。”他緩緩站起來,看著天空,“它來了。”
曲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