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邊打邊跑,我準備先跑到慈祿宮,如果慈祿宮不管,我就跑到西市北街,看那些大商號究竟還有沒有擔當,任憑一個慈祿宮吊白眼欺負我一個小姑娘,若是他們都叫靈石糊了眼,我也有辦法。”曲笙一笑,“我還可以束手就擒啊,就算是慈祿宮的修士,也不敢當街殺人,何況眾目睽睽之下呢?”
當然還有其他的理由,曲笙不會對陌生人說。
既然她已經與獸族合作,那麼就算是慈祿宮,也不能真的對她怎麼樣,可葛提就不一樣了,連吊白眼那樣的修士都敢找他打秋風,就算真的被弄死了……大概也沒人能救他。
所以曲笙出手了。
她不說,莊小舟也能想到,他輕笑了一聲:“道友說得不錯,就算別人不出手,我們致遠齋也是不會束手旁觀的。”
曲笙心思轉了幾圈,致遠齋在東市北街,莊小舟肯定不是路過西市南街,再一想到她剛剛在致遠齋買過東西,那麼——
她屈膝坐了下來:“致遠齋聲名遠播,虛妙山又有道友這樣古道熱腸的中流砥柱,真是令人敬仰。”
莊小舟道:“道友客氣了,不過是師父管教得嚴厲,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自然秉承正道之以,斷不敢忘本。倒是曲掌門年紀雖小,卻獨力支撐蒼梧一派,如此驚才絕豔,才是堪當大任。”
曲笙猜莊小舟是為生意的事而來。
就像她自己分析的那樣,修真界都知道蒼梧吃不下獸族,只不過是獸族的墊腳石罷了,但獸族不信任人修,所以他們只能來試探蒼梧,雖然她不想跟這些背景複雜的大勢力有牽扯,但眼下,她確實需要一個合作伙伴,一是來牽制獸族,二是蒼梧太弱小,助力不嫌多,若是她白白浪費了獸族這個好資源,那才是暴殄天物呢!
沒想到自己只在丹平城東市露了一次面,就引出了莊小舟……也許局勢比她想得還要複雜?
修士心思都轉得極快,她瞬間便覺得,這是一次大好的機會,若莊小舟帶來的真的是虛妙山的橄欖枝,她接。
而莊小舟也在誘惑她,“堪當大任”的話說出來,就代表這位掌門合了他的眼緣,算是個可以合作的物件。
兩人相視一笑。
此時葛提也結束了打坐,他急忙坐過來,先是向曲笙行禮道:“多謝道友相救,大恩不忘,這間店鋪,道友儘管租去,我願免一年租金給道友,且不需抵押和擔保。”他忘不了這少女挺身而出的身影,明明是個築基修士,卻敢於為了他同金丹修士嗆聲,這人品他信得過。
曲笙這人吃軟不吃硬,她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咱們按照流程走就是了,我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話罷了。”
葛提又對莊小舟行禮道:“有幸得見致遠齋少掌櫃,多謝相救之恩,我身無長物,僅有的這間鋪子乃是師父所留遺產,若莊道友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葛某定萬死不辭。”
“舉手之勞,再多禮就落了俗套了。”莊小舟一擺手,“其實我覺得西市南街的人氣比北街足,比如葛道友的這件鋪子,若是做法寶生意,自然做不過東市北街的大商號,但如果能另闢蹊徑的話,說不定大有可為。”
曲笙點頭道:“我想租這間鋪子,就是想在這裡做原料生意。”
莊小舟問道:“不知曲掌門想賣什麼?”
六文錢急忙傳音道:“不要告訴他!”
但曲笙還是說了出來:“千羽草。”
她私下對六文錢傳音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生意遲早是要見人的,若你沒有誠意,對方又怎會在你身上投資?”
六文錢不甚高興,它只懂生意,人類這些彎彎繞繞,真麻煩。
莊小舟先是一愣,千羽草不值錢,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千羽草這種原料並不扎眼,不會引來別人的重視,曲笙這是走一條最穩妥,也是利潤最薄的一條路。這一定不是野心勃勃的黑崎州給她選的路,看來這位掌門在丹平城的作為,是為了她本門做打算。
她不想依附獸族。
莊小舟更是滿意了,這樣的人,才有深入合作的價值。當然,獸族那邊,他也不會放棄。
他道:“用千羽草搏利,堪稱獨樹一幟,不知曲掌門可知,虛妙山最近有意扶植一些修士商號,為的是資源流通更便利,不知曲掌門有沒有想過在修真界中找一個穩定的合作伙伴,共同開拓資源市場呢?”
曲笙微笑道:“當然想過,比如致遠齋這樣的有口皆碑的大商號,正是我輩心中最希望合作的物件。”
既然話題開啟,接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