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磨損!”姜堰焦急的說:“是有人用矬子磨斷的!我親眼看見一雙手在那個安全繩上小心的摩擦,盡力讓安全繩看起來像是磨損的一樣,接著,等到那個工人走到彩鋼板底下,那隻手便用力一拉扯,彩鋼就失去平衡,掉到了那個工人頭上!”
“你是說,這是場謀殺?”我呆了一呆。
“是的。”姜堰又小口喝下一點咖啡:“夢醒之後,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洗過了澡去上班,過了不長時間,便聽說了那個慘劇。”
“只是一場夢,怎麼這麼武斷的說自己殺了人呢?”我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故作開朗的說。
“不僅僅是一場夢。”姜堰低下頭:“從此以後,我天天都夢見有人在殺人,而我看得一清二楚。那個乞丐是被人推下去的,那個少女是被歹徒撲過來刺死的,那些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發生在我眼前,而第二天,準能聽見跟夢境完全吻合的新聞……所以,我在想,誰能以完完全全的視角目擊的那麼清楚呢……除非……”
“除非,是兇手自己……”我吞下一口口水:“所以你……”
“所以我想求你幫幫我,”姜堰眼睛裡含滿了淚水:“我害怕,我是被惡鬼附身,夢遊一樣的作為一具行屍走肉殺了人!”
我趕緊說:“你先別哭,只不過是怪夢而已……”
“如果僅僅是怪夢而已,為什麼我能預知未來呢?”姜堰侷促不安的問。
“也許,你們家祖上跟我們家一樣,出過什麼通靈人物呢?”我忙問:“你們家還有什麼人?”
姜堰搖搖頭:“我們家父母四十多歲才有了我,現在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又,又是個剩女。”
啊咧,跟我一樣,是個剩女?不知道為什麼,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油然而起。我忙說:“只要不是你自己殺的人,應該就好辦,我去問問我們的辟邪神……”
“小神早聽見了。”白澤得意洋洋的從樓上飄然而下,衣袂飛揚,話說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覺得他特別喜歡在女性面前出風頭,真是讓人心裡不舒服。
姜堰看見白澤,又臉紅了。哎,這個姜堰倒像是社交恐懼症似得,看見異性就不知所措。
白澤把我拉過來,悄聲說:“這件事情咱們務必得前往探查。”
“送上門的買賣自然要做,不過為什麼你今天這麼積極?”我狐疑的望著白澤:“是不是你有什麼貓膩?”
“呔,你這梅林怎麼淨口出妄言。”白澤作勢要發火:“小神自有小神的道理。”
我忽然覺得,白澤好像就是拿我當個小孩兒,而且,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孩兒,難道我們之間,不算搭檔,算是玩伴兒?我還沒胡思亂想完,白澤早翩然走到姜堰面前,和藹的問:“除了怪異的夢,你還見過其他的異事麼?”
“這就是白大師?”姜堰用一種求助的眼光看著我:“想不到,這麼年輕……”
“不敢當,小神的年歲不足以凡人道也,冒昧的問一句,你可曾覺察自己是否有生命危險?”白澤拿腔拿調的問。
姜堰驚恐的表情分明是在說:“你怎麼知道!”邊點點頭。
白澤更是得意非凡,道:“小神心中有數,你且放心,小神定然拼盡全力,護你周全!”
姜堰瞬間羞紅了臉,訥訥道:“謝,謝謝。”
白澤接著問:“可否把你遇到的異事,全說出來?”
姜堰以一種完全信賴的表情連連點頭,白澤什麼時候這麼值得讓人依靠了?真是越看越奇怪。
姜堰低下頭,扭著手指:“確實,我感覺我不僅僅是個兇手,我好像也時時刻刻處在危險裡。有一次,我夢見我中午去平時吃飯的餐館,要過一條馬路,馬路旁邊還是和平時一樣熱鬧,天天都是老樣子,有穿紅衣的小女孩在賣玫瑰花,斷了手的乞丐漢子喊著:“可憐可憐吧!”我明明在斑馬線前面等紅燈的,可是一輛紅色的別克轎車剮蹭著我就過來了,我被車撞上,全身的骨頭都斷了,只覺得全身軟的動不了,鼻子裡都是血腥味,痛,那種痛,“姜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瑟縮起來:”那種痛難以用語言形容,接著我看見那輛車撞了我之後漸漸離我遠去,車牌尾號是696,還能聽見一個賣涼皮的喊了一聲:爽滑怡人好涼皮……等我醒來之後,全身的痛彷彿還留有餘味,簡直是無與倫比的恐懼……”
“哦?預知夢?有趣有趣,果然是這樣……”白澤倒像是尋到寶似得,湊近了姜堰:“如果小神沒猜錯,你第二天真的看到了那輛車?”
姜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