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病人又開始在咳嗽,連眼淚都咳了出來。
小馬也看得快掉眼淚了,終於掙扎著說出五個字:“你……你多保重。”
病人勉強笑了笑,也想說話,可是眼簾已慢慢合起。
藍蘭也輕輕地放下簾子,小馬早已悄悄的溜了出去,只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藍蘭出來的時候,他眼睛還是紅紅的,忽然道:“我不是驢子,我是個豬!”
藍蘭柔聲道:“你不是。”
小馬道:“我是!”
藍蘭嫣然道:“你又不肥,怎麼會是豬?”
小馬道:“我是個瘦豬!”
他抬起手,好像準備重重的給自己兩耳光。
藍蘭已握住他的手,將面頰貼在他胸膛上;“我知道你的心事,我心裡也很難受,可是…。”
她又抬起頭,仰視著他:“可是隻要我們能保證他平安過山,我們……”
小馬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我若做不到這件事,我自己一頭就撞死!”
藍蘭的手在輕輕撫著他的手,嘴唇也在輕吻著他的臉。
他忽然發現她的手冰冷,嘴唇也冰冷,而且在發抖。
現在並不是剛才激情剛過去的時候,她的手和嘴唇為什麼會這麼冷?
小馬道:“你還在生氣?”
藍蘭道:“嗯。”
小馬道:“我…。,”
藍蘭氣:“我不是在生你的氣。”
小馬道:“你在生誰的氣?”
藍蘭道:“我再三吩咐,叫她們守在這裡,可是現在她們居然連人影子都看不見了。”
小馬這才想到房裡只有她弟弟一個人,珍珠姐妹果然已人影不見。
她們實在不該走的。
藍蘭道:“就算她們有什麼急事,也不該兩個人一起走的。”
小馬道:“也許她們很快會回來。”
她們沒有回來。
過了很久很久,她們還是人影不見,找遍了整個太平客棧,都找不到她們的人。
非但找不到她們,連老皮都不見了。
迷失
九月十三,正午:晴,有時多雲。
陽光還從山外照過來,照進窗戶,照在常無意蒼白冷酷的臉上。
張聾子站在視窗發呆,小馬和藍蘭坐在屋子裡發呆。
他們都在等,等老皮和珍珠姐妹的訊息,這三個人卻連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常無意冷冷道:“我早就說過他根本不是人。”
小馬苦笑道:“但我卻保證,珍珠姐妹絕不是被他拐走的。”
常無意冷笑道:“不是?”
小馬道:“他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他站起來,又坐下,忽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有雙漂亮大腿的女孩子?”
常無意當然記得。
那麼美的腿並不是時常都能看見的,只要是男人,想不看都很難,
小馬道:“你還記不記得她說的話?只要我們去找她,她隨時都歡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腿正好是完全裸露著的,彷彿也在對他們表示歡迎。
藍蘭嘆了口氣,道:“那女人實在是個魔女,我若是男人,說不定也會忍不住要去找她。”
他們還記得老皮看著那雙腿時眼睛裡的表情,也記得另外—個女孩子對珍珠姐妹做的事。
她們不喜歡用暴力,可是這種原始而邪惡的誘惑卻還比暴力更可怕。
小馬也在嘆息,道:“其實我早應該知道他們受不了這種誘惑的。”
常無意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小馬道:“什麼事?”
常無意道:“多了他們三個人並不算多,少了他們三個人也不算少。”
小馬道:“難道你準備就這樣把他們拋下?”
常無意道:“難道你還想去找他們?”
小馬道:“我想。”
常無意道:“你還想不想過山?”
小馬閉上了嘴。
忽然間,一個女孩子,吃吃地笑著,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她還很年輕,長得也很美,身上穿著件用麻袋改成的長袍,卻已有—半被鮮血染紅。
可是她笑得仍然很開心,一點都看不出受了傷的樣子。
她開心地笑著,向每個人打招呼,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