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哄了。”
對,太好哄了,才信了你能壓制心魔,信了你能自證清白,結果等到的,卻是你自煉魂魄,捨身入鼎,與天道和融為一。
“天不容你,你卻融了天,我一直在等你找你,只剩了這最後一縷神念,何時,能再見你一眼?”
宋丸子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了一股焦糊之氣。
“誰這麼作孽啊?烤肉的火這麼大?”
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炸天炸地炸魚炸肉的木九薰,呦本來站在她的肩頭,對著烤糊的肉目瞪口呆,聽見了屋裡的響動,立刻就出現了在宋丸子的面前。
“丸子丸子丸子!”
“哎哎哎!”
託著手裡的肉球,宋丸子運轉神識,一陣頭暈腦脹,好歹是不疼了。
“我睡了多久。”
三根圓咕嚕的手指頭翹起來。
“三天?”
“三個月。”
“嚯!那我真是比九薰小姐姐還能睡了。”
“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才這般作天作地,就該讓藺伶再將你倒掛了扔進冰湖之中。”白衣黑袍紅髮,女子推門而入,聲勢逼人。
宋丸子屁股一抬,往床腳裡擠了一下,又探出頭來一臉討好地看著那女子。
“小、小姐姐。”
木九薰手裡還舉著被她烤成了炭的兔子,斜睨了宋丸子一眼,她隨手將炭扔在桌上,迸濺出一堆黑色的碎渣,還冒著煙。
“你救了的那人放我們進來看著你之後就去處理瑣事了,只留了一堆天材地寶養著你,三個月了也沒回來看你一眼,你倒好,差點把一條性命給賠進去。”
宋丸子只能傻笑。
木九薰並不喜歡微予夢,她火靈化體,生性不羈,看在長生久容了她想睡就睡的面上順便當個城主也就算了,那微予夢一打照面就盛情邀請她當什麼道主,木九薰自然敬謝不敏。
浮華權勢,於她不如倒地一眠。
“世間有我這麼慘的傷者麼?一睜開眼睛不僅沒有能入口的飯,還得給別人做飯。”
蹲在地上,宋丸子口中絮絮叨叨個沒完,一旁的大黑鍋裡,一隻肥雞已經燉得骨酥肉爛。
木九薰坐在桌旁正吃著點心,聞言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吃。
呦可憐巴巴地看看木九薰,眨眨眼睛,又轉向大黑鍋,他太胖了,零食沒得吃,只能等著喝粥。
把雞的湯從鍋裡舀出來,另換到了砂鍋裡,再加入靈水泡過的金燦燦的小米,還有切了片的遠島海參,宋丸子又拿出了兩條黃瓜,隨手做了個蓑衣黃瓜,用蔥姜鹽糖和一點造化椒調味。
“也不知道鬱長老他們何時回來。”
再拿一塊之前燉好的牛蹄筋出來,加蔥白入油鍋,做個蔥燒蹄筋,宋丸子自覺還是個得好好調養的傷者,很是下功夫地做了一頓美味。
“這蹄筋,他們肯定吃不上了。”
說完,她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數萬裡之外,鬱長青打了個噴嚏,反手一擊,他對面之人就碎成了一地的黃沙。
此地正是西洲邊陲,沙人為亂,慕黯之地聯合西洲幾大世家召請天下英傑前來相助,訊息自然也送到了六慾天,鬱長青、風不喜和金不悅幾位長生久的長老如何能坐視不理?在宋丸子神魂漸穩之後就將她託付給了木九薰,萬里迢迢前來相助。
他們三個正罡境大能修為奇高,除魔手段也凌厲,很快就成了西洲邊陲一地極有威望的人物,就連素來不與外人相交的慕黯族人都對他們禮遇有加。
“也不知道宋道友醒了沒有。”
又有無數沙人裹挾著漫天黃沙衝殺而來,金不悅一跺腳,一股澎湃靈力噴薄而出,將那些沙人震碎在地。
有那僅剩的幾隻,金不悅隨手掏出自己納鞋底用的那鐵針,扔出去,鐵針彷彿生了雙眼並雙翼,一個又一個地洞穿了那些沙人的腦袋,明明只是細細的一根針,所過之處,就只有黃沙傾頹流淌而下,再不見人形模樣。
“等咱們回去,她必然醒了。”
風不喜的手段比她的師弟粗暴多了,拳風所到,天朗氣清,萬物退避。
相隔不遠處的慕黯之地,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子正在灶前忙著做飯,鍋中有淨煞之效的豆腐白粥翻滾著,她在切蔥花,等著最後調味。
一旁的另一個灶上,還有一個錦袍男子正在忙碌著,他在做的是能為修士增補靈力的肉粒,與女子相比,他的器具華麗至極,就連熏製肉粒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