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就是教導自己的徒弟廚藝。
林嘯風登門的時候,她正在教徒弟們熬粥。
“熬粥講究的是一次水米,也就是說這粥中的米和水要一次放準, 不能添減, 水泡米亦或者油拌米,為的都是讓米能儘快煮爛, 我還見過有人用切碎的皮蛋醃生米, 不過這法米粥中鹼味略大是其一, 粥的顏色也不好看, 真將碎皮蛋洗去也太浪費了些。你們做粥的時候可以什麼法子都試試, 不同的米得配多少水熬出來的粥才剛好, 也得你們自己練。”
三個土灶上,檀丹和萬家姐妹一人守著一個小砂鍋,鍋裡各自煮了她們的粥, 宋丸子用的是大黑鍋,火在文武之間,粥滾而不沸。
“火頭太大,米油的顏色不好看,粥也失了點味道,火候太小,粥開的花不夠,水米易分層。”
小小一個砂鍋,其中卻彷彿有天地乾坤在內,要穩中有力,又要剛柔相濟。
看著林嘯風帶來的十頭豬,宋丸子的眼角跳了一下,這些豬名為箭毛香豬,一隻有四五百斤重,十隻就是四五千斤,堆滿了半個院子。
宋丸子單手握住一隻豬的獠牙,將它拖出來,在脖子大血管處又砍了一刀。
林嘯風殺豬的時候一擊斃命,豬血還沒怎麼流出,好在他殺了豬立刻放儲物袋裡,如今豬血未硬還有的救。
給十頭豬重新放血,再只取最開始的那頭豬扒皮開膛,看看還正新鮮的豬下水,宋丸子回身看了一眼自己廚房裡的粥。
“宋道友,豬肚雞什麼時候能吃上啊?”林嘯風在旁邊眼巴巴看著,問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
“怎麼也得把豬肉都收拾了,不然多浪費,得讓我的幾個徒弟一塊兒幹。”
手上還拿著一顆滴血的豬心,宋丸子搓了搓手指,突然笑了一下。
有人來稟報說宋丸子友情的時候,袁同新已經快被金碧輝纏瘋了,她本意是想要讓這傻子別再說大逆之言,才謊稱自己也要拜師,誰能想到那個宋丸子就這麼奇怪,別人拜師她不收,自己拜師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答應了。
金碧輝問了她大半日到底有什麼被宋師看上的秘訣,她又如何知道?她要是知道,她一定立時改了呀!
“她請我去有什麼事?”被金碧輝糾纏得心煩意亂,還惦記著如何跟上師說自己成了宋丸子徒弟之事,袁同新的口氣稱得上是惡劣。
沒等那僕從說什麼,金碧輝已經跳了起來:
“有事弟子服其勞,既然師父相招,同新,咱們快去吧!”
我沒想讓她當我師父。
就算她是我師父,也不是你師父,你跟誰“咱們快去”?
袁同新只恨自己平日裡那個光風霽月的溫文食修實在深入人心,到現在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一句重話都不能出口。
待她被金碧輝半拖半拽到了宋丸子面前時,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鬱郁不過是點皮毛,真正要被氣死的時候是在此刻。
“同新啊,來,師父教你如何拆解豬肉。”
宋丸子指了指剩下的九隻豬,笑得十分討人喜歡。
那個消失不見的似馨,是不是被這人活活氣死的?
宋丸子一發話,金碧輝已經忙了起來,他不僅自己忙,還拖著袁同新一起。
看著兩個人與那幾千斤的生豬糾纏,宋丸子勾了一下唇角,繼續摘洗自己手邊這頭豬的內臟,豬肚之外,還有豬肝、豬肺、豬心、豬腸、豬舌、豬脾、豬膈膜、豬腰子。
“豬頭單切出來,滷煮到酥爛後再去骨牙,豬頸兩邊各有一片肉,人們叫它是松板肉,鮮嫩異常,蒸炸煮烤無一不可,看這隻豬大小,也就能取一斤,素來金貴。豬上肩,就是我起刀放血之處,橫著的那塊肉紅白駁雜,紅肉如梅花瓣兒落在雪地上,名梅花肉,也是鮮嫩的……”
宋丸子雖然指示袁同新幹活兒還捎帶了一個金碧輝,真教起東西來,那也是不摻水的,無論是裡脊、通脊、五花、臀尖,還是坐臀、前排、前夾,她講得面面俱到,有質地分辨之法,也有烹飪之法,就連檀丹她們三個都想盡辦法把泥爐子連著砂鍋一併搬到了外面,只為了也能多聽兩句。
旁邊的林嘯風亦是聽得手癢,恨不能自己切了一口豬,看看各處都有些什麼肉,當然,要是他切完之後宋食修能把那些肉按著她所說之法都做一遍就好了。
宋丸子將豬雜洗淨放在木盆裡,用快刀將豬肝、豬肺、豬腎、豬舌都切成了小片兒,又取了豬大腸和小腸連在一起那截,格外又摻著粗麵洗了兩遍,細細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