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儲物袋裡的存貨。
去了毛的雪雞整個下鍋燉上,都不用加香料,撇去血沫之後放點菌子和野菜就行了,好的雞湯,只要肉好水好,做起來那真是簡單極了。
聞見鍋裡香味漸起,宋丸子回身看見小小的木鳥趴在陣法外面,她撿起木鳥,看起了留影石中的影像。
片刻後,她的臉猛地沉了下去。
從不遠處的村寨裡傳來了號角被吹響的聲音,誅邪祭典開始了。
“上天庇佑,誅殺邪魔,流星為刃,懲戒罪身……”
部落中的長老們穿著寬大的袍子,在戴著木頭冠的祭祀身邊跳著怪異的舞蹈,黑紋盤曲的臉龐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詭異又神秘。
唱完了祭詞跳完了舞,祭祀抬起手,喊到:“將罪身抬過來!”
渾身焦黑的木人頭上頂著石冠,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抬了上來,祭壇的中央有一根石柱,他們將木人綁在石柱上,在木人的前面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逆天大罪,無可容赦。誅殺邪魔!護佑部落!”
“誅殺邪魔!護佑部落!”
人們喊著同樣的口號,排起了長長的隊,祭壇上放了一把匕首,祭司拿起來,將之捅到了木人的心口,接著,一個長老走過去,抽出匕首再捅進去,一個人,接著一個人。
捅過刀的人就在祭壇前面跪下,對著已經被捅了不知多少刀的木人和木人背後的火山大喊道:
“誅殺邪魔!護佑部落!”
祭司搖動著手杖,高喊:“天道啊,請懲戒冒犯你的罪人,寬恕我們這些可憐人吧!”
“寬恕我們吧!”
“庇佑我們吧!”
“誅邪!誅邪!”
流星如雨,人群裡爆發出了歡呼聲。
“好多誅邪!”
“一定能捅邪魔好多刀!”
祭司和長老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鬆緩,火光映在他們蒼老的眼眸中,他們在等待,等待聆聽邪魔痛苦的哀嚎。
沒有,一直沒有。
“邪魔沒有嚎叫,天道不會聽見我們的祈求!再捅刀,再請來更多的誅邪!”
在祭司的呼喊聲裡,整個祭典越發沸騰起來,有個高壯的男人一刀劈掉了木人的手臂,人群裡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和嚎叫聲。
可是,獄法山上仍是安靜的,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
祭司一度以為是身邊的聲音太嘈雜,蓋過了那些痛嚎,他揮手讓人們安靜下來,也只是讓聲音稍稍降低了而已。
沒有,依然沒有。
“請,請老祭司出來!”
片刻後,一個木頭轎子被人抬了出來,一個鬚髮皆白,老到已經徹底看不清五官,連四肢都萎縮在一起的人出現在了祭壇上,如果不說他是個人,許多人怕是會將他當成一團黑色的腐肉。
整個祭典霎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那一團“人”困難無比的呼吸聲。
“老祭司,我們一直沒有聽見邪魔的聲音,怎麼辦?”
“嗬——”蒼老到了極點的老祭司重重地、痛苦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老邁渾濁的聲音說道:
“遠方來的朋友,祝部的祭典,不歡迎毫無敬畏之心的來客。”
藍色的光影劃過人們的頭頂,穿著一身黑衣的女子落在了祭壇的中央,那個木人的前面。
“不好意思,半夜路過,看見你們跳大神跳得有熱鬧,就駐足觀望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你們這兒看人跳大神還得碰個錢場兒。”
那個女子身材高挑,肌膚微黑,左眼上戴了個墨綠色的眼罩,身上散發著隱隱幽香。
正是宋丸子。
宋丸子嘴上說得又損又欠,其實現在也並不好過,新出來的這個老頭兒大概也就是金丹修為,卻頗有些門道兒,從他出現那一刻,宋丸子就察覺到自己的靈識被壓到了極致,現在跟個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了。
要不是已經將二十八星宿中的大半點在了自己身上,她現在怕是連陣法都用不了。
見到這個不速之客,不少人拿起了武器。
曾受修士奴役多年,祝部中人可不會給這個在祭典上突然出現的女修好臉色。
宋丸子也不在乎他們的臉色,再說了,這些人臉上都是黑紋,她也看不出什麼來呀。
“我們的誅邪祭典不容你這外人詆譭!”
“祭典?什麼祭典?”女子的臉上笑得一派無賴,手腕上的瓷似的小蘿蔔小南瓜輕撞在一起發出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