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苦練武藝,也沒有一蹶不振再無聲息,而是抓緊時間——生了個孩子。
“我當不了神仙,我可以當神仙他爹啊!”
可以說,唐越是真真正正為了“雲臺登仙”而生的,還在襁褓裡就修習內力,路還不會走就要學著打拳,唐家祖傳的奇門機關更是讓他從小當玩具似的拆解。
這次所有拿到鑰匙的人裡,他可以說是最輕鬆的一個,畢竟誰都受不了可以同時連發的三十六筒暴雨梨花針外加十二個改良後的霹靂彈。
“爹,我走了啊。”
“爹,你以後就是神仙爹了,記得把我給你寫的匾掛起來,哦,你的墓碑我也寫好了,你的牌位我也寫好了,都是‘神仙兒子唐越立’。保管你百年之後還能光宗耀祖。”
“臭小子!”
雲霧繚繞中,似乎哪裡傳來了一聲低泣。
第三個人是被稱為妖女的“追魂鞭”宣窈,她身材高挑,頭戴黑色的斗笠,舉止中帶著平常女子所沒有的落拓瀟灑氣。這位行蹤詭秘的“妖女”,今天之前絕大多數人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本以為是株妖嬈婀娜無骨藤蘿,沒想到居然有幾分“我花開後百花殺”的孤絕冷豔,所以,雖然在場很多人知道她行事放誕乖張,可此刻心中卻一絲的反感都沒有。
她的鑰匙是從武學聖地圓空寺得來的,為此江湖上還傳過一段兒她跟圓空寺聖僧空淨禪師有不尋常的關係。
第四位,身上檀香陣陣,是上面那“關係”中的另一方。
第五位,是曾經的大內第一高手高盛金,他今年三十五,是所有十二個人裡面年紀最大的,也是在“俗世”地位最高的那個。
……
距離午時只差分毫,已經有九個人走到了登仙台的正中。
成仙,也是離別,有歡喜,也不只歡喜。
人們細細數著、算著,知道最後該來的就是沐孤鴻和他的良朋美眷。
午時正,雲牆乍裂,一道金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在金光的盡頭,金色的雲朵組成了一道大門,此時大門緩緩開啟,沒人知道那扇門之後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
直到這時,人們才發現沐孤鴻和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已經站在了登仙台的中央,也許是因為他們都穿了一身白衣,隱在了雲霧繚繞之中,之前才會被人們忽略。
“沐大俠,你不是有三把‘雲臺仙鑰’麼?為什麼只有你和雲姑娘兩個人?”
沐孤鴻沒有作聲,他和整座起雲山的所有人一樣,仰起頭看著緩緩開啟的雲門——也是仙門。
此間界,也是這十一個人的故鄉,雲門那端再好,終究也是他鄉。
仙途就在眼前,別離也在眼前。
就在金光大盛之時,高盛金突然出手,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向了沐孤鴻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
“宋丸子,既然你到現在也不肯放過我,我就先殺了你!”
沐孤鴻長劍出鞘,卻沒有擋住高盛金的全力一擊。
戴著面紗的女人急速後退,光是這一招就絕非是武功平平的雲秋雪能使出來的。
高盛金的眉頭一皺,更加確定了這個人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宋丸子”。
黑色的長鞭從那女人手中揮出,絞住了高盛金的匕首。
面紗之下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我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高前輩有了這深仇大恨。”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眾人前面的黑衣“宣窈”猛地回身,一口黑色的巨鍋突然出現在她手裡,重重地砸在了高盛金的背上。
那鍋彷彿是剛從爐灶上拿下來似的,剛觸到高盛金的身上就發出了一陣衣物燒焦的氣味,在大內第一高手的痛呼聲中還為這雲霧渺渺的登仙台添了一股烤肉香。
三面夾擊之下,高盛金身上被沐孤鴻捅了一劍。
白衣女子摘下面紗,露出了一張彷彿胭脂落雪的俏麗面龐。
“高前輩,你怕是認錯人了。”
她才是真正的“宣窈”。
另一邊,神乎其神砸出了大黑鍋的黑衣女人身上一層幽光顫過,彷彿是被風吹過的蠟燭正搖搖欲墜。
“好久不見,高大總管。”
她輕聲說,落在那個匍匐在地的男人耳中,不啻於奪命咒語。
剛剛的一切都發生於電光火石之間,等到別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衝突已經進入了尾聲。
黑色的鍋在原地打了個滾兒,平地騰空落入了黑衣女人的手裡。說它是巨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