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由得惶恐起來。
莫不是她從哪裡聽得些風言風語且信了那些不實之言?莫不是她想警戒自己休要想著不思進取攀高枝?莫不是她覺著自己太嫩還不適宜雪月風花?
……
動作微微一頓,酒么在腹中反覆斟酌了番用詞才慢吞吞道:“稟娘娘,我只與殿下見過兩次。”話多暴露智商,能留點餘地就留一些。她自認為這個回答萬無一失,完美。
也沒指望從酒么嘴裡套出什麼話來,點點頭,王母放下手中的杯子正眼看著她面上不露聲色:“酒我已給你送回去了,味道可好?”
“回娘娘,不好。”她老老實實答道,耷拉下腦袋語中盡是自責之意。
“小酒,有些事我多少也有耳聞。你與殿下、與青魘如何我是管不著,但事情我多少都知曉。你應是知道做錯事必是少不了責罰……”鳳目微眯,王母緊緊盯著酒么的一舉一動,目光如炬。苦海花生得晶瑩剔透不染纖塵,蕊色如美人朱唇極是好看,這東西本就是從東海傳過來的。青魘倒是把她當傻子糊弄麼。
見酒么委委屈屈的模樣,王母其實也不忍心過多苛責。酒么年紀尚小几百年來她也算看著她長大的,這回本不算什麼大事她最多也就唬一唬她罷了。
“念你初犯,那這兩月便去御花園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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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宴殿下到!”
王母話音未落便被殿外忽然傳來的聲音打斷,酒么怔然,疑惑地看向殿門他來湊什麼熱鬧。
想到前些日子二人間那些彆扭的事她就渾身不自在。什麼時候不挑專挑到現在,這人定也是沒安好心來笑話她的,於是兀自垂首裝作不見。
知重宴前來王母也有些吃驚,意味深長地看了酒么一眼便起身走下琉璃高臺迎他,舉手投足一派雍容華貴之氣,“聽聞殿下近日忙於魔界之事,難得見殿下前來。”
現下天界要事幾乎都是重宴在處理,自他在外歷練結束迴天庭接掌大權後一直以來行事雷厲風行決斷果敢,短短時日便將六界大權牢牢掌握在手,引人側目。縱使輩分上她高於重宴但心底對他不得不生出幾分恭敬。
重宴隨意頷首。見到不遠處呆呆佇立的酒么他狀似驚訝地道:“本殿也難得見酒么宮主出廣寒宮,今日站在這兒可是做錯了什麼事?”
似是想起什麼,他話音一頓不待酒么回答又繼續道,“我剛想問問前幾日廣寒宮才送來兩壇月桂釀,本殿還未來得及品嚐宮主辛苦釀得的美酒,昨日怎麼就有人來匆匆忙忙地收了回去,嗯?”他踱至她身邊輕聲問道,面上是溫柔得溺/死人的笑意。
心中噴出一口在體內流動三百年的老血,酒么默默鼓了鼓眼睛,眼見這頁好不容易快翻過去他竟又提起,這人還真是討厭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溫潤無害之樣,心中有氣她乾脆別過臉去。
酒么雖是王母底下的人但見重宴並無惡意,這青年男女之間的事她終是不好摻和。天庭中花有無數朵,他偏偏看中了這朵月桂,既然如此這便是二人的造化,想來酒么也算是個有福之人。
“依照如此,殿下覺得該如何罰?”王母笑意吟吟,此時不若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說起修剪,宮主倒不用去御花園。淵溯宮的花草一直無人伺弄,這兩月你便去我那裡。”重宴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第12章 溫柔
酒么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卻恰好對上重宴含笑的眼,“我拒絕,”她不假思索地道,他是把自己當傻子作弄呢。
“哦?宮主你不願?”重宴挑眉,俯下身子看她。他身上極好聞的清冷淡香幽幽地侵襲著她。
意識到自己失言,酒么掩飾般一聲輕咳言辭格外懇切地向兩人道:“我正是因為平日太過憊懶此番才犯下次這樣的過錯,多得娘娘寬恕才免了重罰,能去九天的御花園伺弄花草我已是滿足。御花園清靜是難得的反省深思之地,酒么定不能負了娘娘所付與的期望!”
睜著眼說這些話不知為何酒么心中湧上一股淡淡的羞澀感,但為後頭兩個月著想她硬是面不改色心不多跳,眼看就要往下拜去。
淵溯宮人多眼雜指不定她又會被誰抓到小辮子挑出什麼錯,尤其酒么深深覺得重宴這廝時常針對她。在御花園雖清苦了些總好過在重宴眼皮子底下蹦躂,沒把她趕出蟾宮她已心滿意足。
在酒么心中重宴除去這一身皮囊是美麗的,其他也再也沒有什麼好了。總之他明明不是個好人還偏偏要當個假好人,此類更可惡。
重宴自是不曉得她豐富活絡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