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麼直接傷人,卻又讓人恨不起來。”燕星河笑著,帶著釋然,眸底流光微轉,深深地看著慕煙華,像是要將她印在眼裡,刻在心底,“你知道麼?我那麼努力修煉,其實只是為了能夠遠遠看見你的背影。不過現在好了,都說出來果然舒服很多。”
“既然你都決定好了,我決定日後不再追隨你的背影――我要去找尋我自己的道路,修煉也不再是因你。”
燕星河這一番心跡吐露,彷彿打破了身上的某種桎梏,整個人精氣神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瑩瑩如玉光華內斂,澄澈透明。
慕煙華鬆了一口氣,輕聲道:“沒有誰為誰修煉,你很高興你能夠想通,在未來的某一日,你一定會遇到那個真正屬於你的人。”
燕星河是修羅刀啊,冷酷無情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修羅刀,此前因著她的緣故,燕秋客、燕星河父子解除誤會和好,就沒有了燕星河反出天魔宗,一心修煉想要殺上天魔宗弒父的事情,也讓燕星河本身的命運軌跡拐了一道彎。
“有機會的話,煙華你該讓我們見一見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蕭焰。
燕星河說這句話時神色平靜,再看慕煙華的目光沒有了之前的糾結,竟是真的像他說得那般放下了。
慕煙華聞言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地道:“蕭焰一直在這裡,你們都沒有發現麼?”
什麼?
除了慕煙華之外,包括楚君狂、燕秋客在內,所有人都神色一肅,再沒有了剛剛的放鬆之色,視線開始在屋內逡巡。
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沒有發現任何屋內還有其他人的跡象。
尤其是燕星河,此時的表情說不出得古怪。
倘若慕煙華說的是事實,那麼他就是當著蕭焰的面在挖他的牆角,換位思考一下,這事兒要輪到他的頭上,可想而知會有什麼感覺。
這樣真的沒關係?
他不會在出了這個門,離開慕煙華的視線之後,就被人直接套了麻袋敲了悶棍吧?
楚君狂、燕秋客若無其事,蘇瀾、墨雲冷、莫輕影一行人面面相覷,眼睜睜看著慕煙華轉過身,從房間靠近角落的地方讓出一個人來。
霜白色寬大袍子,領口袖口袍角處繡著暗銀色的暗紋,給素色的袍子平添一分華貴,未扎未束的墨髮垂肩,髮尾幾乎及地,容色清冷,神情淡淡,整個人似乎籠著一層晴朗秋夜的月華。
居然真的有人?
這就很尷尬了好麼!
哪怕現在蕭焰直接站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了,他們還是半點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修為境界的差距太大了。
蕭焰的目光在蘇瀾等人身上一掃而過,在看到燕星河時略略一頓,隨後衝著他們輕輕一頷首,便跟著慕煙華到了楚君狂、燕秋客身前。
燕星河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被冷汗浸透了。方才那一眼看過來,燕星河瞬間腦子一空,彷彿自己被史前巨獸盯上,心臟被一隻大手緊緊捏著,一股子無法形容的窒息感席捲而來,下一刻他等我心臟就會被捏爆掉。
還是全部被聽到了。
燕星河嘴裡發苦,倒是暗自慶幸自個兒想通了,後面也沒說什麼規矩的話,沒幹什麼不合適的事,否則他今日還能不能出得了這個門,他都沒法保證。
或者看在慕煙華的面上暫時放過了,誰又知道他會不會在背後下黑手?
奪人之妻如同殺人父母,真要論起來這罪過可就大了。
他已經懸崖勒馬了還來得及麼?
如今他真的想通了,此前一番話也只是為了徹底了卻心頭掛礙,斷了自己最後的一點退路,對慕煙華也再沒有了任何念想。
現在解釋一切都是巧合,他絕對不是故意的應該會被放過……吧?
燕星河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蕭焰已對著楚君狂、燕秋客道:“楚師尊、燕師伯。”
楚君狂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淡淡道:“九華尊者客氣了。師尊之名,我可擔不起。”
“你是煙華的師尊,自然是我的長輩,有何擔不起?”蕭焰的聲音也很淡,卻能讓人輕易感覺出他語中的誠意,“尊者什麼的,那都是外人抬舉,楚師尊日後休要再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楚君狂的面色稍好了些,終於正眼看向蕭焰:“雖然你是小七兒自個兒挑的,我不好多說什麼,但有些事我還是要問問清楚。我姓楚的如今確實實力不濟,背景勢力也比不上你強大,然你要以為憑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