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銘牌的那幾人,其中領頭的那名俊秀少年同樣算一個。剩下的另外幾個,瞧著眼熟卻叫不出名字,慕煙華看了幾眼,便也不再強行回憶。
“慕煙華?”
身後傳來一個輕靈女聲,很是熟悉。
慕煙華轉過身子,果然見著徐妙音站在不遠處,面上帶著猶豫糾結之色。
徐妙音此來,多半是為了慕煙。
慕煙華眸底微暖,淺淺一笑:“有事?”
徐妙音咬了咬嘴唇,終是上前幾步,靠近慕煙華近前,掃了一眼好奇看她的於瀚、韓烈,支支吾吾問道:“你、你可認識一人,喚作慕煙?”
“慕煙?”韓烈撓了撓頭,傻傻轉向慕煙華,“煙華,你家中有兄弟姐妹叫慕煙?”
於瀚忍不住笑了一聲,又忙忙閉了口,偷偷衝著慕煙華擠了擠眼睛。
徐妙音看看韓烈,再看看於瀚,視線定格在慕煙華身上,眼睛逐漸亮了起來:“你認識慕煙,對不對?”
慕煙華輕咳一聲:“隨我到那邊去說,可好?”
“不好。”徐妙音搖了搖頭,固執地看著慕煙華,“為何不在這裡說?”
於瀚強忍著笑,臉漲得通紅,艱難地別過頭去。韓烈滿頭霧水,想開口詢問卻被於瀚拉住。
慕煙華倒是早早想到有這一日,也不覺得有何不好意思,正色道:“既然你堅持——慕煙華,就是慕煙。”
當初施展易骨之術,是為躲避李向陽追殺,遮掩太過稚嫩的面容,方便在外行走,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倘若特意向徐妙音言明,反倒顯得有挾恩圖報之嫌。
這不是慕煙華想要的。
今時不同往日,更兼徐妙音親自相問,再隱瞞已是不合適。
不如直言。
“你、你是慕煙?”徐妙音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顫抖著手指著慕煙華,“不可能!你分明怎麼可能是慕煙!我不信!”
慕煙華靜待徐妙音說完,停了片刻,慢慢地道:“那時我初出家門,因著年歲尚小,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這才稍作掩飾,絕非存心隱瞞。”
於瀚轉過頭來,頷首道:“煙華確實就是慕煙。”
徐妙音愣怔了半晌,似是終於接受了事實,面上漸漸顯出來傷心難過之色,眸中隱現淚光。
“騙子!大騙子!”
徐妙音大叫了一聲,反手抹了抹掉下的淚珠,轉身跑走。
慕煙華茫然地看著徐妙音的背影:“她怎麼了?”
不過順手救了她,帶著她走了一段路,將她平安送回神水宮據點,其他便再沒有了。
她們之間的交情,好似沒到這種程度吧?
韓烈聳了聳肩,表示不解。
於瀚收回視線,面上笑意早已不見:“小丫頭一時想不通,過去就好。”
徐妙音一路奔行,鼻子眼睛都紅紅的,低垂著頭回到了神水宮所屬的樓船。
“妙妙。”那方姓女修迎了上來,笑著問道,“你去尋過那慕煙華了?怎麼樣,可有問到慕煙訊息?”
徐妙音哼了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沒有回答。
“妙妙?”
“慕煙華就是慕煙!”徐妙音猛地抬起頭,委屈指控道,“她騙我!”
“什麼?”方姓女修一臉驚異,“你不是說慕煙是個男子,那慕煙華!”
徐妙音咬牙道:“我怎麼知道!”
“慕煙華就是慕煙?”尚長老轉過頭來,“她怎麼騙你了,妙妙?”
“她沒告訴我——”
“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你是她的親人,她的恩人,還是她的友人?”
尚長老語聲不見絲毫起伏,卻正戳到徐妙音內心最深處,讓她瞬間語塞,吶吶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原來她不曾當我是友人”
“顯然並沒有。”尚長老輕嘆一聲,面上鬆緩了些,“但你已是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她救了你,將你平安送回,此是你跟她之間的善緣。這份善緣最後發展成什麼樣,就看你日後怎麼去做。”
“眼下便有個契機。明日你再去,邀請她加入神水宮,予她跟著澹臺馥一樣的待遇。”
徐妙音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揉了揉鼻子:“我才不去!”
甩手進了艙門。
方姓女修擔憂地看著徐妙音走遠:“尚師姐,妙妙她”
“還是太嫩。”尚長老揹負著手,朝著下方俯視,一眼便瞧見站在韓烈、於瀚中間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