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楚君狂睜開眼來,直視燕宗主,“倘若是史明亮、餘斯連之事,那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你這幾年手段溫和了些,是個人都敢跳出來挑事,我還沒問宗門內怎麼出了這種吃裡扒外的敗類,你倒好意思拿小七兒說項?”
燕宗主揉了揉額頭,似是頗為頭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慕煙華此子年紀小小,性子卻涼薄如斯,好歹有點兒同門之誼,她這說下手就下手,半點轉圜之地都沒有,可別到頭來”
“到頭來什麼?!莫非你以為小七兒會欺師滅祖、叛出宗門?”楚君狂嗤笑了一聲,鄙夷地看著燕宗主,“我說師兄,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膽兒怎變得針尖小?別說小七兒重情重義,絕對做不出出格的事兒,史明亮、餘斯連兩人是什麼貨色,你會不清楚?這兩人確實該殺,小七兒殺得對!”
“你別忘了,那兩人要動的,可是你座下第三親傳弟子。同室操戈、借刀殺人,果然是好師兄。”
“燁源要是過不了這一關,也不配為我親傳。”燕宗主緊擰著眉,右手拇指與食指捏著眉心,“罷了,那兩人殺了就殺了。你看著點慕丫頭,別讓她再惹事生非,給我留下一副爛攤子——別去招惹牧觀浪。”
楚君狂搖了搖頭,沉聲道:“你還怕那些人狗急跳牆?下面弟子的事情,你我瞧著便是,管那麼多作甚?真有人要跳出來不更好,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殺殺殺,你就知道殺!殺能解決問題?”燕宗主提高了聲音,咬著牙道,“真的將他們全殺了,天魔宗實力至少要下降三成!三域大比在即,太元宗、正一派虎視眈眈,神水宮曖昧不明,鬼王宗不一定能指望上,這個節骨眼兒上我能怎麼辦?只能先忍了!”
楚君狂移開視線,面上表情不見半分改變:“那是你這個宗主該關心的事,我可不管那許多。”
燕宗主神色接連變換,忽而一甩袖起身,大步向著門口走去:“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當局者迷!”楚君狂手摸著下巴,驀地笑了一笑,“快刀斬亂麻,這才暢快!”
燕宗主腳步一頓,腳步加快了些,一步邁出啟辰殿。
啟辰殿偏殿,一處佔地不小的院落裡,慕煙華身處修煉室,盤膝坐於素色蒲團之上,手上拿著那個巴掌大的暗金色丹爐。
丹爐體積不大,入手卻極為沉重。
慕煙華使出了七八分力,才將它輕鬆抓在掌中。
細細打量了一眼,慕煙華輕輕劃破指尖,曲指輕彈。幾滴鮮紅落在丹爐凸起的圓肚上,很快滲入鏽跡斑駁的表面,消失得一乾二淨。
慕煙華探出靈識,將丹爐整個包裹在裡面,一點一點深入其中。
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慕煙華的靈識一路暢通無阻,慢慢地充滿了丹爐上上下下里裡外外。
暗金色的微光漸漸亮了起來,越來越亮。
丹爐表面的髒汙鏽跡“撲簌撲簌”往下掉,露出來裡面光潔如新的玄妙花紋。
金絲勾線,九龍戲珠,栩栩如生。
暗金色光華猛地一放一收,慕煙華瞧著掌中大變了樣的丹爐,低喃道:“日後便叫九龍鼎。”
第166章 初次煉丹
除了缺失的半隻耳朵不曾恢復;九龍鼎已是再瞧不出原先的古舊模樣。
底下三足,光華內斂;靜靜地躺在慕煙華掌中,像是她手掌延伸出去的一部分;血肉相連。
慕煙華丹田鼓盪;渾厚的真元湧入九龍鼎之內。九龍鼎猛地暴出一陣暗金色光芒;脫離了慕煙華掌心慢慢升起,憑空懸浮在眼前。
鼎身上九條金龍隱隱發光;好似下一刻就要活過來騰空而起。
慕煙華心念一動;一朵蒼白色的火焰裹住了九龍鼎;散發著藍紫色的光華。
九龍鼎滴溜溜旋轉著;頂上蓋子彈了開來;整個鼎身變大了數倍。
一株金絲草被慕煙華投入九龍鼎,靈識控制著丹火,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影,向著金絲草包裹而去。
眨眼工夫,金絲草在丹火中軟了下來,一點一點融化,變成了一小灘淺金色的液體。
一株白朮根、一株藍鱗草、一枚千佛果,不分先後落入九龍鼎。
金絲草藥液緩緩地沉入九龍鼎底部,慕煙華控制著丹火分成一模一樣的三股,分別包裹住白朮根、藍鱗草、千佛果,小心翼翼地按照這三者不同的特性調整丹火溫度。
當初蕭焰要求慕煙華隨心所欲地操縱丹火,這會兒顯出了極好的效果。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