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這一塊地兒定要給他篩上幾遍,讓他不得不吃下啞巴虧。
李家的地盤又如何,有心算無心,家族一半戰力出動,要是還不能稍稍出了這口氣,慕家豈非是浪得虛名?
慕雲鶴沉著臉,視線落在自殺身隕的二長老身上,靜默了片刻終是輕嘆了一聲:“將二長老屍身好生收儉,這院子仔細搜上幾遍,看能不能尋到什麼。剩下的無用之物都清理掉,不可留下半點蛛絲馬跡,讓人瞧出破綻來。”
那男子應了一聲,對著虛空做了幾個手勢,十數名跟著他裝扮一般無二的修士顯出身形,分成幾波悄無聲息地竄入屋內,另有兩人往二長老屍身所在之地靠近。
這兩人手還未碰到二長老,慕心凌已是如同護犢子的母獅,緊緊抱著二長老屍身,通紅的眼中全是戒備。倘若這兩人敢跟她搶二長老,慕心凌定然會暴起攻擊,絕不含糊。
“站住!你們要幹什麼!”
慕心凌嘶聲厲喝,因著哭得時間太長,嗓音聽著有些沙啞。
“心凌,你父親已是去了,難道你想讓他一直躺在這汙穢之地?”五長老走近慕心凌,彎下腰輕攬著慕心凌肩膀,和聲勸慰道,“你父親臨死之前得知真相,滿腔痛恨無法宣洩,現下最放不下的只有你。他不會願意繼續呆在這兒,跟著那欺騙他利用他的女人置身同一個屋簷下。”
慕心凌緊緊抓住五長老衣袖,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視線直勾勾鎖定五長老,吶吶道:“那、那該怎麼辦?”
五長老抬起左掌,抹去慕心凌殘留在臉頰上的淚痕,輕輕撫著她頭頂髮絲,柔聲道:“心凌,你累了,該閉上眼睛歇息一番。至於你父親,便由家主安排收儉如何?或者你願意,讓他與你母親合葬?”
“合葬?”慕心凌愣愣地重複著,垂下頭看了全無聲息的二長老半晌,慢慢地搖了搖頭,“發生了這樣的事,母親不會願意的。縱然那孩子不是父親骨血,他跟那個女人總歸罷了,便在母親墓地附近單獨起個墳,讓他自個兒下去跟母親解釋!”
慕心凌緩緩鬆開手,最後看了一眼二長老,似是要將他的面容牢牢記在腦海裡,隨後在五長老的攙扶下起身退開,任由那兩名黑袍男子將二長老帶走。
二長老自盡身亡,雖則留下了一份至關重要的名單,包括慕煙華在內,慕雲鶴一行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掃尾工作仍在繼續,慕家一眾卻沒有再多做停留。跟著來時一般,悄悄地離開宅院,未曾驚動任何人,許多黃沙城之人甚至依然在夢中沉睡,全無所覺。
對慕家一眾族人而言,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慕心凌沒有忘記二長老臨終託付,強撐著回到家族,尋到二長老提到的妝匣,果然從底層暗格起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絹絲帕,上面寫滿了黑色的蠅頭小字。
慕雲鶴得了絹絲帕,連夜跟著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七長老幾人研究討論。一道接著一道命令從凌風院傳出,整個慕家顯出來一種忙而不亂的跡象。
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因著這一份名單的存在,慕雲鶴都將不得閒。
揪出了二長老,後面的事慕煙華沒有再參與,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一整日,先是三家大比,再是大角、二角渡小天劫,緊接著又是二長老私會李姝,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來,慕煙華甚至連著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到如今總算暫時告一段落,慕煙華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只覺得心神俱疲。
盤膝坐於床榻上,緩緩運轉混元經,丹田內兩個氣源輕顫著,混元真氣流經全身經脈,佈滿四肢百骸。混元真氣所過之處,像是沐浴著冬日裡溫暖的陽光,漸漸的疲憊盡去。
真氣行過一個大周天,最終迴歸丹田。
慕煙華睜開眼睛,眸底閃過一絲隱約的紫色光華。
最黑暗的時候已是過去,東方天際漸露魚肚白,黎明即將來臨。
慕煙華起身來到院子。
大角、二角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看了慕煙華一眼,便又合上眼誰去,眨眼就響起輕微的呼嚕聲。
慕煙華早習慣了這兩隻憊懶的模樣,徑直從它們身前走過,執起驚月劍緩緩起勢。迎著晨光,一套幾乎人人都會的基礎劍法一一使來,驚月劍不帶絲毫殺氣風聲,好似示範著最為標準的動作。
點、刺、削、撩、崩、斬,渾然一體,天衣無縫。
舞了一遍基礎劍法,慕煙華只覺得精氣神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心神彷彿被幹淨的清水洗了一遍,愈發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