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去年的除夕夜,也是舒昕陪著他過的,他忍不住道,“晚上過來就行了,白天陪陪你爸媽。”
舒昕接過花灑, “我一會兒要去京市,有兩個師父總不能厚此薄彼吧,今年陪他過除夕。”
唐忠心裡頓時浮出了濃郁的醋味,他不樂意道,“那糟老頭子一個人過就行了。”
舒昕瞧著這老小孩的模樣,忍不住樂了,連忙哄道,“就今年,以後咱們大家都一起過年好不好?”
唐忠哼哼了一聲,連忙回屋裡拿出一套茶具。
舒昕瞧著唐忠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知為何,她沉重的心情頓時舒緩。
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瞧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她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意,吃了那麼多苦,才得了這樣的成就,更別提現如今的生活那麼美好,親人健在,她是絕不容許任何東西來破壞。
與唐忠聊了許久,舒昕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了飛機場。
待到了京市,天幕已一片漆黑。
因著除夕夜的原因,所以較之往常,這熙熙攘攘的城市顯得頗為冷清。
她下車後,獨自走在街邊上,瞧著神色匆匆卻抑制不住喜悅心情的路人,瞧著昏黃的路燈,瞧著無邊的夜空,終於到了目的地。
以鮮血為引、肉體為祭的的六花陣強度令人觸目驚心。
破陣之人,修為只能比操控六花陣的人強,並且強的不僅僅是一星半點。
瞿老苦修數十年,能做到這一點的,國內根本沒有這樣的存在。
所以,舒昕只能夠另闢蹊徑。
她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踏入陣法中。
不成功、便成仁。
就在舒昕踏入陣法的瞬間,六花陣立刻催動起來,與此同時,流光溢彩的透明光幕升起,但掩藏在萬家燈火間,根本不起眼。
可就這丁點兒的波動,立刻引起了諸多關注著六花大陣人士的察覺。
更別提,全身心沉浸在兩儀逆轉大陣中的閆廷利與聞卿了。
閆廷利驚疑不定,他偏頭看向毫無表情的聞卿,“你感受到了嗎?難道有人進陣了?”他有些惱怒,“都交代過多少次了,這陣法霸道陰邪,進去之後難逃一死,都不要命嗎?”
聞卿視線落在六花陣中心的位置,她有些碼不準,“咱們準備的都差不多了,時間來的及,要不咱們去看看,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連著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斷送了。”
閆廷利二話不說直接應聲,“好,距離最近,先過去看看。”
出了閆廷利外,四面八方各個方向,都有人影腳步匆匆地向同一個位置走去。
僅僅半個小時,那些在茶館出入的大師們都紛紛到達。
此刻大家絡繹不絕地發聲。
周大師眉頭緊鎖,“我來的最早,已經查探過了,的確是有人進去了,看樣子修為不弱。”
馮大師環顧四周,“這大陣連我等人士都不敢進去,他進去是送死嗎?”
魏大師臉上出現了一抹躊躇,“難不成是去破陣的?”
不過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秦大師沉吟片刻,“我覺得老魏猜測的還真有可能,我剛剛感受了一下,這六花陣如今出於攻擊狀態,顯然進去的人對它有威脅之意。若是失敗了,咱們再繼續先前的準備才是。”他停頓了片刻,語氣中罕見地帶著欽佩,“就是不知道進去的究竟是誰了。”
聞卿神色柔和,她開口道,“不管是誰,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咱們一起替他祈福吧。”
說完,她屈膝盤腿。
就在此時,閆廷利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在寂靜的空間內格外的響亮。
他心中一顫,待看到來電顯示後,悄悄地鬆了口氣,“老唐,不是和你說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嗎?不要打擾我。”
唐忠冷笑一聲,“你可別嘚瑟了,昕昕說了,明年開始,都會陪我過除夕。我打電話來就是告訴你,以後你別老霸佔著昕昕。”
閆廷利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他瞳孔驟縮,“你說什麼?昕昕不在香市?”
隔著電話,唐忠並沒有察覺到閆廷利的不對勁,他哼了一聲,“當然了,你可別裝模作樣了,心裡指不定還偷著樂吧。”
閆廷利渾身湧出了無力感,手機掉落在地。
他眼眶一下子泛紅,二話不說就直接往六花陣陣中心的方向而去。
魏大師連忙把閆廷利拽住,“老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