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對薛衛的憤怒,又徘徊著對薛慶的愧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難受得很。
章邦城早已經目瞪口呆,本以為的事實真相,結果也只是□□而已。
他喃喃自語道,“這也太可怕了。”
偏偏,薛海還在繼續說話,“爸,這些年,你寵薛慶,是實打實的寵,公司的權利,私人財產,你給的時候從來沒有手軟。你寵薛衛,是暗地裡的寵,他盤算籌劃著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他,可是我呢?我也是你的兒子啊,你這樣做真的公平嗎?”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老爺子的掌控中,甚至於自己只是一顆棋子,他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薛老爺子依舊保持著沉默。
此時此刻,他的心底浮出一抹懊悔之色,如果當初能夠對三個兒子一視同仁,能夠加強對他們的教養,那現在會不會不再是這個局面?
他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三個兒子,不知道這情形該怎麼收場?
薛老爺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心裡打定了主意。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就一樁樁,一件件,分開來解決。
他偏心了那麼多年,也是時候該公平公正一次了。
想明白後,他直接看向了薛衛,“告訴我,用巫術的是不是也是你?”
薛衛瞳孔驟縮,神情有片刻的僵硬。
他不知道,老爺子是究竟是怎麼猜出來的。
薛老爺子見狀,心裡哪能不清楚真相,他心痛地厲害,“果然是你。”
人在震驚的時候,總會有一些細微的、不受控制的表情,他看得一目瞭然。
薛衛見自己的底已經被兜的明明白白,他乾脆道,“是,都是我。甚至連郝大師也是我想方設法騙出去的!本來我計劃著,等你死後,再引導郝大師發現真相,從而陷害大哥。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們,“是你曾經和我說過,薛家是我的,你必須兌現自己的諾言。”
薛老爺子又給了薛衛一巴掌,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滾,你給我滾。從今天開始,我們斷絕父子關係,你再也不是薛家的孩子!”
他的眼裡難掩痛苦之色。
薛衛知道,事情敗露後,自己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可他依舊鬼迷心竅的做了,因為他根本不相信薛老爺子是真的全心全意為他考慮。
可想到方才老爺子剛剛脫口而出的話,他的心裡又有些懊惱。
最後,他一言不發的直接離開。
薛衛走後,氣氛一如既往的沉重。
薛老爺子又冷著臉看著薛海,“你又憑什麼來指責我?我問你,我虧待過你嗎?我有逃脫過該我承擔的責任嗎?我把你健健康康的撫養到大,就是讓你來這麼質問我的?東西都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掙的,屬於我的東西,分配權也當然屬於我。這麼大的人了,你自己不知道上進,老是想著動歪心思,你要不是我兒子,誰管你?”
“還有,我雖然找人來誘導了你,可歸根結底,選擇權不都在你手上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覺得心裡堵的慌,乾脆閉了閉眼,又直接把人轟出去,“你也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薛海沒想到老爺子一顆心已經偏的沒邊了。
他心裡有些憤怒,又有些酸楚,最後,他冷笑一聲,“爸,你會後悔的。”
一旁的薛慶不等薛老爺子開口,他涼涼地開口道,“我就不在這兒讓您厭煩了。”
說完,他跟著薛海的腳步,一前一後的離開。
薛老爺子瞧著孤寂的客廳,悲從中來,當著外人的面,老淚縱橫。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舒昕對薛老爺子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要她說,這一切都是對方親手造成的,她握拳抵唇,輕咳一聲,“那啥,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學校了。”
章邦城:“……”
沒看見人哭的不能自已,偏偏要說這樣煞風景的話。
可抿了抿唇後,他覺得,還是舒大師更讓他敬畏一些,當即附和道,“那我就……送舒大師回學校了。”
同時他的心裡有些感慨,舒大師說的果然沒錯,薛衛是個疑心重的,但凡他能夠相信薛老爺子,根本不需要他花什麼心思,整個薛家都是他的。
可偏偏……造化弄人。
薛老爺子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前失了態,可眼下,他也顧不得這麼多。
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