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覺得自己的處理方式是最妥當的。
中年婦女再也沒有打擾過舒昕,座艙內的嬰兒啼哭聲也在飛機起飛後不久,逐漸消失。
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很快,飛機便降落了。
秦淮先率先開了機,一下子有好幾條未接來電的簡訊通知。
他瞧了一眼電話,頓時臉色有些凝重,連忙給兒子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忙不迭開口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準屬於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性格,此時此刻,他的聲音裡染上了焦急,“爸,顥顥他送醫院了。本來只是低燒,現在燒到了40度,醫生說看情況不大妙。”
秦淮先臉色大變。
顥顥作為他第一個孫子,自打出生起,就被傾注了無數的心血與感情,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馬上就到,別慌。”
結束通話電話後,秦淮先帶著舒昕就匆匆忙忙地往醫院趕。
路上,他焦心地懺悔道,“要不是因為我作出了自掘墳墓這種蠢事,顥顥也不至於被我連累。他才多小的孩子,要是被燒壞了腦子,我這輩子良心恐怕都難安。”
舒昕見他失了穩重,顯然是極為地擔憂。
她抿了抿唇,寬慰道,“你放心,你的孫子定會平安無事。”
舒昕並沒有從秦淮先的面相中看出家庭成員有任何喪亡的跡象,不僅如此,她繼續開口道,“雖然自掘墳墓的確有些晦氣,但是,短時間內也不會報應到你孫子身上,你最該關心的還是你自己。”
畢竟秦淮先才是最主要的當事人。
秦淮先對舒昕有種說不出的信任感,聽她說孫子會平安無事,他立刻放下了一半的心。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想尋求一個安慰。
“第一次見面時,我就同你說過,孫子頭痛發燒,好幾天不見好……”沒想到小病竟然拖拉了這麼久,不過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思,秦淮先乾脆道,“舒大師,等到了醫院,你能不能幫我瞧瞧我孫子。他還小,萬一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舒昕一口應下。
車子很快便到了兒童醫院,秦淮先率先下車,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頭。
舒昕能夠理解這種擔憂的心情,也不計較,就在後面跟著。
很快,就到了病房內。
秦淮先上上下下地把顥顥打量了一番,見他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後,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旋即,他對著舒昕招了招手,“舒大師,你快幫我看看。”
秦準從爸爸進入病房時,就留意到了他身後的那個小丫頭。
他本還在心中猜測對方究竟是誰?
聽到舒大師三字,一時間恍若雷劈。
他爸這是老糊塗了嗎?那麼多德高望重的大師不去相請,竟然請回來了一個黃毛丫頭。
不過,即便心裡各種想法,秦準面上絲毫未曾表露,聽到爸爸說的話時,他甚至還把醫生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顥顥是小病,本來吃些藥就能好。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應該好起來的,卻偏偏一直病著。這一回更是直接發了高燒。”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裡隱隱浮出些許的無助與痛心。
舒昕走到病床前,就瞧見顥顥閉著眼,陷入了沉睡。
他的嘴唇,泛著蒼白之色,甚至還有些乾裂脫皮,顯然是被這陸陸續續的病氣折磨地慘了。
才兩三歲的孩子,舒昕都有些不忍心。
她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沒有其他的問題,就是普通的生病。”
秦淮先嘆了一口氣,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像是凝固了似的,大家誰也不說話。
就在此時,秦準的妻子徐唯,與平時照顧孩子的阿姨一同走進了病房。
她面色憔悴,眼底發青,顯然是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見到舒昕的瞬間,她愣了愣,“這是?”
秦淮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舒昕的身份,同時道,“舒大師,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顧忌著舒昕的情緒,他也不好直接把對方往家裡帶,乾脆給她安排了一個酒店,也好讓對方放心。
舒昕點了點頭,可不經意間瞥見阿姨對她投來的好奇的目光,她腳步微頓。
旋即漫不經心地打量了對方一眼。
阿姨與舒昕對視,下意識地別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