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已經成了舒昕的無腦吹,她一瞪眼,“那當然,我們家老章和文清的命就是她救的。這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否則你以為我傻啊,主動上門給人送錢。”
梁韶抬頭看了一眼陰濛濛的天,突然壓低聲音道,“舒昕剛剛跟我說,讓我的兒子務必要遠離任何水源,你覺得……”
周怡大驚失色,“你真是沒腦子,舒昕這話你還聽不懂嗎?你兒子今天要出事。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給他打電話。要是晚了,什麼都遲了!”
梁韶下意識地地反駁,“可是我兒子在大學裡好好待著,哪能碰什麼水源啊?!而且,他水性好,就算掉水裡了,也能自救。”
周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你不懂?萬一意外突然來了,你連哭都來不及。你聽我一句,趕緊給你兒子打電話!舒昕和你無怨無仇,沒必要編造一個莫須有的謊言來欺騙你。”
“你要是不聽我的,有你後悔的時候。”
周怡說到最後,唾沫橫飛,見梁韶一臉呆愣,乾脆回了辦公室,拿了梁韶的手機,給陸硯年打了電話。
梁韶不知其中厲害,做阿姨的,哪能放任不管?
但電話撥通了許久,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梁韶臉色頓時變了。
那股不可遏制的恐慌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她眼前一片漆黑,要不是旁邊有欄杆扶著,險些就倒了下去。
她一把搶過手機,又重撥了電話。
依舊是無人接聽。
梁韶心內鈍痛,她慘白著臉,點開微信,不停地給陸硯年發訊息。
好在,陸硯年很快就回了訊息。
就這片刻間,梁韶的後背已經被汗浸溼了,她連忙撥語音電話,接通後,她忙不迭地開口問道,“你在哪兒?電話為什麼不通?”
陸硯年沉默了好一會兒,“媽,我年紀不小了,不用時時刻刻給你報備行蹤吧?”
他媽媽哪裡都好,就是有些煩人,總覺得他是三歲小孩子,什麼都處理不好。
再這樣下去,他都快成巨嬰了!
梁韶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媽不是管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你告訴我,你在哪兒?”
她儘可能的保持著平靜,可是誰都能夠感覺到她話裡的那股絕望感。
陸硯年抿了抿嘴唇,才實話實說,“我和宿舍的幾個朋友一起去海島了。”
他瞞著家裡去辦了護照,辦了簽證,“媽,我都已經出國好幾天了,你看,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明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再給你好好解釋行不行?”
海島……
梁韶又開始暈眩了,“那你現在在哪裡?酒店還是沙灘上?”
電話另一頭依稀傳來了呼喚聲,陸硯年加快了語速,“在酒店裡,不過我們約了教練要去衝浪。媽,明天我就回來了,就算要罵,你也得讓我玩盡興啊!不說了。”
“不準掛電話。”
梁韶音調陡然拔高,“就算媽求你了,今天別去衝浪,你就好好的待在酒店,行不行?”
兒子的水性是好,可在大海里,水性好有什麼用?!
每年在海上遇難的人數不勝數,大家個個都覺得自己水性好,到最後不也葬身海底麼!
“陸硯年,聽到媽說的話了沒?媽今天心裡發慌的很,總覺得你要出事,就算為了安媽的心,你也別去了。以後,你想去哪兒我都不阻止,好不好?”
另一頭嘈雜聲越來越大,陸硯年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媽,有安全設施的。先不和你說了,他們都在等我一個呢。”
說完他就直接掛了。
語音通話結束。
而梁韶,全身脫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麼看怎麼心酸。
突然,她抱著周怡的腿痛哭,“怎麼辦?他竟然跑去海島了。那麼乖的孩子,說走就走,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要是他真的出事,這輩子我都過不去啊。”
原本她還不把舒昕的話放在心上,可誰想,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周怡瞧著梁韶這幅模樣,也有些難受,她忍不住道,“你是陸硯年的媽,你都管不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還不快點去問問舒昕,興許還能有機會。”
梁韶聽到這話,眼前突然亮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不顧形象地就衝進了辦公室,“舒昕,你幫幫梁老師,你想要什麼,哪怕傾家蕩產,我都會給你。”
正認真做題的言崇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