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般好看,又是唯一一個敢這樣和蘇幕說話的人,這一眼就看進了蘇幕的眼裡,從此就開始了一連串地糾纏不休。
這劫好避得很,十五那日別讓顧夢裡出門便是,只是這劫胭脂誓必要扼殺在搖籃裡的,否則斷了這一次見面,日後又猝不及防來了一出,豈不是白費力氣。
是以這日既要阻止顧夢裡出門,還要再找個人代替顧夢裡,讓蘇幕瞧上別的女子,這劫才算是徹底避過了。
胭脂為了這麼個替代,直跑遍了揚州大大小小的勾欄,揚州確實不愁找不到美人的,這遭還真讓她找著了個與顧夢裡感覺相似的女子,雖說麵皮沒顧夢裡這般出挑,但也稱得上極品了。
那鴇兒要價太高,這遭可是花了大價錢,她唱了小半輩子的戲,一朝全給搭了進去,這蘇幕要是還給挑嘴,她就只能想法子帶他下地府了……
這日天還沒亮透,胭脂就從戲樓後門走出來,沿著小巷一路到了顧夢裡住的地兒等著。
直等到正午,顧夢裡才提著木籃子從裡頭開了門踏出來。
粗布麻衣也擋不住天生殊色 ,穿在身上竟然半點不顯磕磣,反而平添了幾分清麗脫俗、身姿婀娜,難怪能叫蘇幕一眼瞧中,這麼個絕色站眼前要是還看不中,可不就是活脫脫的瞎子嗎?
顧夢裡關上木門,轉身就瞧見了胭脂往這處走來,她微愣了愣,片刻後,又落落大方地衝胭脂一笑,淺聲問好道:“胭脂姑娘早呀,好生巧竟在我家這頭遇上了,要不要進裡頭坐一坐?”
胭脂微一頓步抬眼看了看日頭,片刻後才緩步上前笑道:“其實倒也不是巧,我這頭正是來找你的。咱們班主聽說顧姑娘繡的帕子極為討巧,特地讓我買去分給班子裡的人長長見識。”胭脂伸手指了指她手挽著的籃子,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顧夢裡順著胭脂的手指垂首看向了籃子 ,面含羞澀道: “曹班主謬讚了,不過閒時擺弄擺弄,登不上大臺面的。”
“不會不會,姑娘過謙了 。”胭脂伸手摘下腰間早就準備好的荷包,塞進了顧夢裡的手裡,不待她反應便直接拿過了她的籃子。
顧夢裡拿著荷包,只覺裡頭沉甸甸的,她忙舉著荷包對胭脂道:“要不了這麼多錢。”
胭脂聞言微微一笑,“就當加了籃子的錢罷 。”語畢便轉過身走了。
顧夢裡見胭脂如此也就收下來,目送胭脂離去才轉身回了院裡。
胭脂出了巷口就疾步往離這兒幾條街遠的西長街去了,這一遭避劫可是花光了她的家底,簡直是傾家蕩產,這一世這銀子可是她一個銅板一個銅板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接下來只怕得頓頓喝粥了,她後院養的鳥兒怕是也得勒緊褲腰帶跟著她捱餓了。
胭脂一路而去到了西長街旁的酒肆 ,一進去便直接上了二樓,幾日前買下的美人早就站在這處等胭脂了。
那美人身姿柔美,跟柳葉兒般細長好看,安安靜靜站在那處就已然有不少人細細打量起來。
胭脂上前將籃子給她,“教你說的話可都學會了?”
“奴家都學會了。”胭脂見她與顧夢裡越發相似,語氣神態無一不像顧夢裡,便也安下心來,與她緩聲道,“一會兒莫要害怕,那人最喜你這般的做派,你只要照著我說的話來便是了。
切記莫要慌了陣腳,叫人看出了不對。你只要捱過了這頭,日後便是一切好說,他瞧上了你自然會待你好。”
柳葉美人聞言眼含淚水,言辭懇切道: “奴家謝過姑娘,姑娘之恩如同再造,往 後若有相求,奴家必傾盡全力回報於姑娘 。”
胭脂默不作聲,緩步到了廊邊的位置,這一條長廊未按窗子,坐在這處一眼望去長街盡收眼底,看得極為清楚,胭脂垂眼看著樓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半響才緩緩開口,“你不必記掛心上,做好了這件事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此事一成往後便當沒有見過我,以後見到也當作不識便是 。”
柳葉美人聞言靜默片刻,雖不明白她的用意,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胭脂看著長街,又抬眼看了看日頭,“走罷,時辰也差不多了。”
胭脂轉身一抬眼就瞥見了酒肆對樓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正與幾個波斯人一邊說話一邊踏出了包間,為首的波斯人一臉笑意,待那人出了包間到了廊中還一路跟著不停歇地說著話,那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波斯人一看忙止了嘴與他道了別。
胭脂登時腿就發軟了,一下沒站穩直跌坐在身後圓凳上。
“姑娘,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