礴大雨砸在她身上直犯疼。
謝清側站著看了她半響,彷彿慢慢平靜了下來,不再看她一眼,越過她踏上臺階。
到了迴廊裡才低頭看著她,輕描淡寫道:“胭脂,說謊總要付出代價的,你且看著,謝明升往後如何……”他的清冽好聽的聲音從雨聲中傳來,似遠非遠,實在叫人徒增一種忐忑之感。
胭脂抬眼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他沒再會理她,轉過身往回廊深處走去。
她連忙爬起來追了上去,拉住他急聲道:“不必扯上他,你若是心中有氣,我任你打罵便是,何必牽連旁人!”
謝清側連頭也不回,就直接甩開了她的手徑直往前走。
胭脂被甩得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子,腰後一陣刺骨得疼,直讓她冒起冷汗,又見謝清側已走出十幾步外。
胭脂怕他害了謝明升後地府重罰他,又見他這般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怒上心頭,“謝清側,你既然非要如此,我便再送你一句話。”
謝清側聞言腳步一頓,片刻後,轉身面無表情地看向她,晶瑩剔透的雨水順著他的髮鬢慢慢滑落,滑過如畫的眉眼,長睫輕輕一眨,雨珠就順著眼睫掉落在地上,襯得面若冠玉,唇紅齒白的無害模樣,只是有些太過平靜了,叫人莫名心生不安。
胭脂已然氣得失去理智,氣他這樣為人,氣他非要為非作歹,步步都往歪門邪道里頭踏!
她直看著他冷冷說道:“你既有法子害人,我自然也有百種法子護他周全,我們便看看誰的本事硬!”
這話簡直是落入炭火中的爆竹,謝清側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限,眼裡都直透著吞人骨髓的陰毒狠戾,片刻後,他三步並作兩步,攜雷霆之怒朝胭脂而來,一把擒住了她的胳膊,怒不可遏道:“你有法子護著別人,不知可有法子護著你自己?!”
說罷,便拽到她一路往回廊盡頭疾走,胭脂腰間的傷本就極疼,又被他拉得一路踉踉蹌蹌,待到了一間下人房,他一腳踹開了門,將胭脂狠狠往裡頭一扯。
胭脂還未站穩身子,一時猝不及防沒吃著力,直往桌案上撲去,順著桌案上的桌布一滑,連帶著桌案上茶盞都推落在地,直摔碎了一地。
她正要撐起身子,卻被身後過來的謝清側按住了頸部,死死錮在桌案上,他又是男子,盛怒之下那力道她根本抵不過,一時竟是如案板上的魚完全掙扎不開。
這樣的姿勢太過屈辱,簡直是顏面掃地,胭脂不由怒極:“你放手!”
胭脂氣得直伸手去抓他按住自己的手,卻摸到一溫熱黏膩,明顯是他手上的血,她直感覺那血都順著脖子滴滴流下,他真是瘋了,竟然這般不管不顧,這手真是不想要了!
胭脂想了想還是停了掙扎,趴在桌案上慢慢緩氣,跟他吵架太耗體力,她實在有些吃不消了。
身後的謝清側也慢慢平緩了下來,片刻後,他突然意味深長問道:“胭脂,你說謝明升要是看到我們這般會如何想?”
胭脂見他又提起謝明升,也沒細想他話中真正的意思,一時又怒起,“我說了和謝明升沒有關係,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瞧不上你,你也未必瞧得上我,何必非要揭開來說!”
謝清側垂眼直看著她,“瞧不上我什麼?”他頓了一頓,語氣近似於輕忽,慢慢引誘道:“胭脂,你要是說清楚了,我指不定就網開一面,放你回到大房去。”
胭脂完全不復往常的思考,只意外到他竟然不知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這般害人竟還不自知,便越發氣道:“你要是自己想不明白,我便點你一點。
你殘害手足,覬覦兄嫂,心不正,人不義,連尚未出世的孩童都可做你手中的棋子,來枉害旁人性命,你總總所為簡直枉稱為人!”
謝清側眼裡的冷直寒過了隆冬臘月的冰雪,叫人遍體生寒直忍不住瑟瑟發抖,“胭脂,你可真是很能忍,這麼久才肯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可真是難為你這般 ……”他語調微頓,片刻後,薄唇吐出的話,字字都含著狠厲的戾氣,“既然你這樣認為,我總不好叫你失望……”他說到最後,語調輕忽,竟還微微笑起,直叫人不寒而慄起來。
胭脂剛想開口,他已經撕開了她的裙襬,她直感覺到一冷,光天化日衣不蔽體,還這般姿勢,直讓她難堪到了極點,她拼命掙扎起來。
謝清側在後頭審視著她,面色都暗含戾厲,意味深長道:“胭脂,我們好久沒有親近了,這一遭一定叫你永遠都忘不了!”
胭脂聞言微一錯愕,簡直不可置信,頓時驚怒難堪到極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