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她眯了眯眼忽然往前掠去,正待一掌拍下卻生生卡在半道欲收不收,一身煞氣未及收起又透出些許訝異。
陰森恐怖的深山老林裡躺著一個小兒,實在頗為詭異,而此處又有一股祥和之氣令她通體舒泰,她為怨氣而生從來陰陰冷冷,如此一來身上的怨氣倒是消了許多。
這小兒麵皮長的倒巧,只是右邊額頭到眼下有一大塊紅色的印子,像姑娘家抹了胭脂似的。
可惜了,若是沒這塊印子,就這麵皮長大了只怕連亂葬崗上“人人”稱道的鬼戲子青衣都比不上。
那青衣長得那叫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方圓百里沒一隻鬼比得上他的一個指頭,可惜死得早還冤,整日咿咿呀呀、神神叨叨,可架不住麵皮巧,音色好,鬼來鬼往都愛看,亂葬崗裡的名頭也獨一分。
胭脂端詳了一番發現沒什麼得趣兒的,就往別處去晃盪了,沒飄遠卻發現自己又變回了陰陰冷冷,她默了默又飄了回去,果然又有了那種氣息,只是越發淡了,大抵是這小兒快要死了。
這種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人,她在亂葬崗見得多了,還沒死透就抬了過來,那些孤魂野鬼閒得慌還設了賭局,賭人幾更死,胭脂也玩過幾把,現下也是會看的,他至多活不過五更天。
不過她很是捨不得,這種祥和之氣從沒有見過,凡人身上能有,是好幾輩子也修不來的,就這麼失之交臂未免可惜。
胭脂思來想去還是將小兒移到臨鎮的醫館門口,又引了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砸了門。
過了半響腳步聲匆匆而來,開門的是位緒著鬍子瞧著慈眉善目的大夫,他一看地上躺著個人先唬了一唬,再看見地上的石頭,又看自家的門被砸掉些色,當即變了臉一腳踹去,怒道:“哪來的乞丐,大半夜得上門找晦氣,真是倒了血黴,呸!”
胭脂繞是反應再快,也架不住這臉變得快,只能眼睜睜看著人摔在地上,氣得胭脂引起石頭砸爛了他的門,那大夫看著憑空而起的石頭,尖叫一聲便嚇暈了去。
胭脂無可奈何只能控了那大夫的魂,他慢慢爬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上前,抱起了小兒往醫館裡間走。
控魂極其兇險稍有不慎就可以奪了人命,胭脂一點不敢懈怠緊緊跟在後頭。
大夫先診了脈接著掀開了孩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