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來一瘸一拐。
這是蘇長安對那屋中之人的第一印象。
那個男人似乎對於蘇長安的甦醒毫無察覺,依然背對著蘇長安搗鼓著手中的事物。
而蘇長安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疑惑。
他覺得這個男子他越看越眼熟,可或許是因為重傷未愈的緣故,腦袋昏沉,一時又說不真切究竟是誰。
但忽的,他的瞳孔陡然發大,狂喜之色溢上眉梢。
“爹!”他朝著那背影喚道,伸手杵著床沿,就要試圖站起身子。
或許是因為太過急躁的緣故,他的手一滑,方才坐起的身子一個趔趄,又倒了下去。
“嗯?”那背影聽聞蘇長安之言,身子一震,猛地轉過了身。卻是一個臉上帶著些還未徹底癒合的傷疤的中年男子。
正是那被囚禁在司馬詡大營的蘇泰!
他見蘇長安跌坐在床,以為他傷勢發作,趕忙扔下手中的事物,快步走了過來。
“小兔崽子,你沒事吧?你可別嚇唬你爹,我們老蘇家三代單傳,可就指著你開枝散葉啊!”蘇泰絮絮叨叨地說道,伸出手就要去檢查蘇長安的狀況,臉上的焦急之色,自然是毫不作假。
但蘇長安卻一把抓住了蘇泰的手,坐起了身子。
他的身子固然虛弱不假,可他的虛弱只是相對而言,方才只是一時情急,方才亂了分寸,如今回過神,確定了眼前的一切並非自己的幻覺,他也自然不會再如之前那般不堪了。
“爹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被司馬詡那老賊囚禁在大營之中嗎?”蘇長安看著眼前滿臉是傷的蘇泰急切的問道。
蘇泰見自家兒子這般模樣,也確定他沒有大礙,方才放下心來,聽聞蘇長安的問題,他回應道。
“多虧了夙玉姑娘,是她一路護送,才把我帶回了這裡,不然,恐怕你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你老爹我了。”說著,他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在那大營之中抹了脖子,不由得一陣後怕,臉上頓時露出悽悽之色。
這般情景,落在蘇長安的眼中卻是以為自家父親在那司馬詡營中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由怒從心起。但他卻強自壓下,司馬詡與夏侯昊玉與他血海深仇,罄竹難書,此間種種,日後自有一個了斷。
他神色一正,寬慰道:“老爹你放心,這個仇孩兒定會替你一報!”說完,他話鋒一轉,不禁又問道:“你說夙玉師姐送你回來的?那她現在人在何處?又是如何將你護送到此處的?”
聽聞蘇長安的前言,蘇泰本想勸解,他確實不理解蘇長安與司馬詡或是夏侯昊玉之間的仇怨,但在他看來,他更不願意看到的是蘇長安又任何的危險,至於自己受過的責難,若是能換得自家兒子的平安,不提也罷,這一點對於天下任何的父母而言都是如此。
但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