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凋敝,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蘇長安有種歷史重演的錯覺。
但他同時也告訴自己,這一次,他不能再輸。
他已經賭上了全部。
抱著這樣的不安與信念,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
這一天,天色還未發亮,仍在熟睡中的嘉漢郡被一聲綿長又嘶啞的號角聲所吵醒。
司馬詡的大軍如期而至,如潮水一般的黑甲士卒在嘉漢郡外一字排開,黑壓壓的一片,就好似那要吞噬一切的洪流一般。
他們氣勢肅然,胯下的戰馬嘶鳴,似乎已經為那一場即將開始的殺戮而感到興奮。
嘉漢郡內人員調動頻繁,一隊隊神色緊張計程車卒被一波接著一波的調往城頭,一座座守城的器械也在這時,被負責計程車卒推了上來,那是一架架巨大的神弩。是這幾日蘇長安命人連夜打造的,模仿西涼的神機弩,殺傷力巨大。當然這只是針對尋常士卒來說,對於修為高強之人所能造成威脅卻要小之又小。
蘇長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們畢竟勢單力薄,在高階戰力上他與螣蛇以及郭雀可以牽制住司馬詡夏侯昊玉以及,但低端戰力上的巨大差異卻是難以彌補的,所以這一戰想要取勝,蘇長安已經想得很明白,唯一的辦法便是他能夠與郭雀以及螣蛇一道率先擊殺掉對方的高階戰力,而花非昨等人所需要做的便是拖住對方的大軍。
這才是唯一,也是最好的辦法。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蘇長安與諸人走上了城頭,他們低頭看著城下那密密麻麻的敵軍,眉頭皺起。
“著實太多了。”紅玉作為此戰的統帥聲線沉重地說道。雖然紅玉的修為只是問道,並算不得最為出眾,但畢竟追隨北通玄多年,經驗無比豐富,此戰艱難,交於她手,蘇長安最為放心。
“嘉漢郡比不得永寧關,這一戰恐怕極為艱險。”花非昨也接過話茬,沉聲言道。
“細數這數千年來的光景,容易之事,何時輪得到我們天嵐院?”郭雀笑了笑,上前一步,白衫如雪,氣勢飄然。
“哈哈,郭兄說得及是。”侯如意大笑道,“古人言成人所不能成,是為英雄!今日,我們便試一試能不能效仿先賢,做一會英雄!”
這話說得極為洪亮,甚是豪邁,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嘉漢郡城頭。
諸人聞言心頭的陰霾也都是一掃而空,紛紛氣勢大振。
“此番,恐怕要勞煩紅玉姐。”蘇長安在那時轉頭看向紅玉,神色肅然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來勞煩。”紅玉笑道,器宇軒昂,不讓鬚眉。
蘇長安聞言頷首,忽的神色一正,周身氣息猛然磅礴了起來。
“諸人聽命!”他發出一聲暴喝。
那城上諸人在那時紛紛單膝跪下,“屬下在!”他們齊聲說道。
“我以大魏楚王、天嵐守望者之名,命紅玉為此戰統帥,統領三軍,固守嘉漢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屬下領命!”諸人再次暴喝道。
這命令看似殘忍,但蘇長安卻比誰都清楚,這一戰,是他們的最後一戰,成則尚有生機,敗則萬事休矣。所以他不能輸。
得到諸人的答覆,蘇長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戰之後生死難料,若是僥倖苟活,願與諸位把酒言歡。”說罷,他又看了看郭雀與螣蛇說道:“師叔、前輩。走吧。”
郭雀螣蛇二人紛紛點頭,邁出一步,與蘇長安並肩而立。
而後三人又朝著諸人一陣保全,道了一聲“珍重”。便身子一輕,紛紛自數十丈高的城頭躍下。落在了那嘉漢郡外如潮水一般的司馬詡大軍身前。
……
最先落地的螣蛇以人形出現在這司馬詡大軍身前尚且還是第一次,這些士卒倒還認之不得,因此雖然詫異,但還談不上害怕。
但郭雀在那虎頭灘上與司馬詡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可還歷歷在目,諸人自然心生膽怯,紛紛退後一步,神色警惕。
而待到蘇長安落下,無論是蠻軍還是人族軍隊,都在那一刻肝膽俱裂,紛紛倒退數步,臉上更是寫滿了恐懼之色。
這個看似尋常的少年已經創造出了太多的不可能,在西涼戰場之上領著三千刀客獨擋數十萬蠻族大軍,光是死在他們手中的蠻軍恐怕也有近十萬之多。而後的嘉漢郡外斬殺聖子,逼死拓跋元武,更在其後,一人對抗十一位王侯,成功斬殺其中一位。這般強大的戰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這些尋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