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雀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長安一眼,而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搖了搖頭:“沒有,天機命理之數每次測算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力量,大戰在即,我想以最強的狀態應戰。”說到這兒他又頓了頓,苦笑道“自天人臨世之後,天機便混亂不堪,整個世界也混沌下來,即使我想要算計,也算不出什麼東西。”
“那師叔之前所言何意?”蘇長安頓時不解的問道。
郭雀臉上忽的浮出一抹笑意,他伸手撫了撫自己下巴處並不存在的鬍鬚——他的鬍鬚早在之前對抗司馬詡小的時候被他理得乾乾淨淨。
“螣蛇稱道已有千載,這千載光陰間他有無數機會妥協天人,做忘情的太上,但他都沒有,他等待這個機會等待了千年,如今的猶豫只是一時的糊塗,過不了多久他自然會想通的。”郭雀笑眯眯地說道。
蘇長安與花非昨一愣,這話說來輕巧,但誰又能真的篤定?只是見郭雀這般自信滿滿,他們自然也不願出言去質疑,但心中的擔憂卻依然猶如陰霾一般牢牢的浮在心頭。
而就在二人遲疑不定想著彌補之策,郭雀悠哉悠哉的或者茶水之時,大營外卻忽的響起了一陣驚呼聲,似乎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闖入了這軍營。
“來了。”郭雀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驀然站起了身子。
蘇長安二人也在那時身子一震對視一眼,趕忙隨著郭雀朝著大營外走去。
時間已經到了亥時,濃郁的夜色早已將整個嘉漢郡籠罩其中,雖然大營裡點著篝火,但依然難以將這偌大的軍營完全照亮。
而那騷亂傳來的方向此刻正圍滿了密密麻麻計程車卒,他們手持的刀戟在不斷的揮舞,映著營地中的火光,在黑暗中折射出一道道明亮的光芒。
似乎是在對抗些什麼?
蘇長安心頭一緊趕忙領著郭雀等人走入人群,那些本來有些慌亂計程車卒見蘇長安的到來紛紛退避開來,而蘇長安等人也在這時走到人群之前,待到他看清那闖入軍營的事物之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出一抹濃重的喜色。
那是一隻巨大的蟒蛇,身長數丈,雙目如星,昂首立在軍營的門口,對於周圍那些對著他舞刀弄槍計程車卒視而不見,那些刀劍砍在他的身上就如同撓癢癢一般,在他的身上留不下半分的痕跡。
而那蟒蛇也在那時似有所感一般,忽的看向蘇長安所在的方向。
二者的目光對視,那蟒蛇猛地張開的大嘴,言道:“小子,蛇爺爺膽小,可有美酒予我壯膽?”
蘇長安聞言,笑意頓時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有!”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
第二日清晨,蘇長安與郭雀領著夏侯明早早的來到了嘉漢郡外的一處山坳。
花非昨並未跟來,昨夜螣蛇的忽然到來還是給那些未有見過這般景象計程車卒們或多或少的帶來了一些影響,花非昨不得不抽身與眾人安撫這些士卒,並且想辦法將這件事事情壓下去,不被太多人知道。畢竟螣蛇的存在可以說是他們對付司馬詡的一個殺手鐧,越少人知道對他們的便越有利。
而另一邊,跟在蘇長安與郭雀身後的夏侯明看著身前一臉嚴肅的二人,心頭莫名有些惶恐。倒不是害怕蘇長安加害於他,這個道理在之前他便已經想得很透徹了,蘇長安想要殺他根本無需廢上那麼多的手腳。他的害怕只是源於未知,他對於所謂的鑄真龍並不瞭解多少,也不明白自己在這其中需要扮演什麼的樣的角色。
因此,他有些恐懼也並不出奇,更何況這些許恐懼並未有讓他生出半分的退意。
忽的,蘇長安與郭雀停下了腳步。
有些突兀,以至於跟在後面的夏侯明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他撞到郭雀的後輩,吃痛之下才回過神來。
他本要張嘴詢問緣由,但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遠處的情形,到了嘴邊的話在那時被他生生的嚥了下來。
此處他以往與人探測地形之時也是來過,就在嘉漢郡後方不過十里處。
在他的記憶裡這處山坳雖然說不上多麼美麗或是出奇,但至少算得上草長鶯飛,鬱鬱蔥蔥,幾乎大半都被綠林所覆蓋。
可現在呢?
曾經鬱鬱蔥蔥的大樹猶如戰死計程車兵一般歪歪斜斜的散落一地,粗大的樹幹像是被什麼重物碾壓過一樣,碎裂又幹癟。山體之上更是出現了一道道綿長又巨大的凹痕,整個山坳彷彿是經歷過一場劫難,破敗不堪。
“人我帶來了。”這時,蘇長安朝著山坳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