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身前,在演武臺下站定了身子。
他仰頭看向蘇長安,溫潤儒雅的聲線在那時響起。
“顧明義久聞蘇公子大名,如今一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下佩服,佩服。”
說著那人朝著蘇長安微微拱手。
無論是言辭還是神態都叫人挑不出半分毛病,像極了那長安城中飽讀詩書的翩翩公子。
但蘇長安的眼睛卻在那時眯了起來。
“顧明義?”他叨唸著這個名字,目光開始上下打量起這個男子。
在來的路上他已然聽說過這個名號。
顧明義,乃是江東七雄,顧家的家主,也是除了楚家江東最大的家族。嗯,如今的楚家風雨搖曳,幾乎尋不到半個可用之人,因此,這顧家說是江東的第一豪強其實也不為過。
而這所謂比武大會,便是顧家主導,其餘五家附和下的產物。
說起來這顧明義在江東還是頗有些威望。
這是好事,但有時候也是壞事。
比如在來的路上蘇長安便從那些酒客路人的口中將這位顧的家主的過往瞭解的七七八八。
顧明義修為問道,準確的說應當是半步星殞,甚至有傳言他已是星殞,只是一直引而不發,如今他敢號令六雄逼宮楚家,恐怕便是因為星殞大成,才有了這底氣。
“正是在下。”顧明義對於蘇長安似乎知道自己倒也不曾有過半分的詫異,畢竟以他的名聲,別地不說,但江東境內想來應算得上是無人不曉了。
“唔。”蘇長安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極為尋常。
“你走吧,今日我不想再殺人了,三日之內,交上你們六族的信物,臣服楚家,今日之事我便不會再提。”
蘇長安這般說道,他臉上的神色極為認真與嚴肅。
眸子中更是帶著一種憐憫之色,似乎這樣的決定是對於包括顧明義在內的諸人最大的仁慈一般。
顧明義聞言,臉上的神情一滯,他很是認真的將目光放在蘇長安的臉上打量了許久。直到確定這少年此言並非戲言之後,他怒極反笑。
他是打心眼裡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這少年為何會有這般自信。
“蘇家主恐怕還未弄明白如今你的處境吧?”他這般說道,臉上極力保持著從容之色。
“什麼處境?”蘇長安反問道,手中的夏侯血卻在那時被他放回了刀鞘。
“我顧明義並非不知恩義之人,楚家護佑我江東百年,三代家主為報建業血仇勵精圖治。這是大恩,我顧明義作為江東之人,自然時刻銘記於心,不曾敢有過忘懷。”
“蘇公子是天嵐院傳人,為天下蒼生,在西涼捨生忘死,無論外面如何談論,但顧某心頭確實敬佩萬分。”
顧明義這般說道,一襲白衫卻在那時鼓動了起來。
磅礴的靈力猶如潮水一般自他的體內湧出,他望向蘇長安的眼睛亦在這時眯了起來。
“但如今時值亂世,江東是淨土,但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