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要交代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一般。
羅玉兒自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她沉默的站在了一邊,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怎麼?師兄的話也不聽了嗎?”花非昨問道,聲音之中少見帶著一股濃重的怒意。
“我……”羅玉兒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沮喪,最後卻還是低著腦袋走出了房門。
“師叔這是……?”蘇長安看著離開的羅玉兒的背影,轉頭看向花非昨,他從二人的這般反應中聞到了一股極不尋常的味道。
而就在他的目光轉向花非昨時,花非昨也在這時,伸出手,緩緩的摘下了包裹著他容貌的那一件紅袍。
待到蘇長安看清那紅袍之下的事物,他的瞳孔在那時豁然放大,駭然之色也隨之湧上了他的臉頰。
第十三章 每一個都很重要
蘇長安終於在這時明白了為什麼花非昨無法吸收生機。
他紅袍所裹藏的東西,嗯,姑且稱作臉吧。
那這麼說來,那應當是一張完美至極的臉。
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都應是如此。
但他的顏色卻與尋常人極不相同。
那是一張墨色,準確的說是水墨色的點。
不僅是臉,待到花非昨退去自己周身的紅袍只是,蘇長安才真真切切的發現,花非昨周身都是這般顏色。
這樣事物,蘇長安並不是沒有見過。
比如他所喚出的天權虛影,便可以召喚出水墨組成的蛟龍惡蟒。
但那些畢竟都是靈力幻化而出的事物,沒有實體,亦沒有靈智,更別提如花非昨這般與人相處數十年也未有被察覺了。甚至若不是此刻他主動退去了紅袍,蘇長安根本就無法想象那紅袍之下竟然是這樣一番景象。
以至於,他望著花非昨怔怔的出神,卻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他這樣的反應,花非昨倒是早有預料。
他神色平靜的看著蘇長安,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從這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樣的沉默持續約莫十餘息的光景。
蘇長安終於張開了嘴,就要說些什麼。
而也就在那時,花非昨的聲音搶先一步響了起來。
“我快要死了。”他這般說道,聲線極為平靜,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家長裡短的小事。
蘇長安到了喉嚨口的話在那時生生止住。
他又愣了愣,似乎是還沒有聽清花非昨的話,又或者,下意識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我快要死了。”花非昨又一次重複道,臉上的神色依然淡漠無比。
“為……為什麼……”蘇長安問道,他極力想要讓自己看起來也如花非昨一般平靜,但是聲線中那難以隱藏的顫音卻見他此刻內心的起伏表露無遺。
“我的力量耗盡了。”花非昨回應道,他低下了頭,伸手看了看自己雙手,雙手在那時微微握拳,但顯然,他的力道有些薄弱,以至於無法將自己的拳頭握緊。
“什麼意思?”蘇長安追問道,聲音有些急切。
他討厭,發自內心的討厭花非昨這般模樣。
他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些人,淡然的說著自己的生死,就好像那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然後再把痛苦留給那些真正在乎他的人。
“我不是人。”花非昨繼續說道。
“我是靈,被師尊畫出來的靈。”
“我依靠著師尊給我留下的本源之力而活,如今那力量快要耗盡,我自然便要死了。”
花非昨說得極為理所當然,就像是在陳述意見毫不相干的事情的始末。
蘇長安沒有心情去關心什麼是畫靈,又為什麼天權要畫一個人來做他的徒兒,他只想知道,為什麼花非昨要死。
當然其實花非昨已經說得很明白。
但蘇長安不願意相信,也不想相信。
所以他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我的本源之力來自於師尊,只有他的力量能為續命,除此之外,他物無用。”花非昨極為乾脆利落的打破蘇長安僅存的那一縷幻想。
他不待蘇長安繼續發問,便接著說道。
“或許你或多或少的聽說過在數十年前,有人矇蔽的天機,讓師尊們無法尋到那些可以繼承他們衣缽的傳人。師尊們不知道這事究竟是何人所為,我亦不知道。但是,天嵐的傳承不能斷,所以,無奈之下,師尊們各施手段傳承自己的衣缽。而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