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楚家弟子的臉色一變,倒不是他們欺軟怕硬。只是以他們的年紀與修為想要對抗在問道境侵淫多年的沈林正,除了自討苦吃並沒有半點好處,更何況如今的楚家正處於風口浪尖,這般做了,不但救不了司馬長雪,反而還會落人口實。
因此他們只能焦急的看向太上的司馬長雪,希望她能快些投降免除無謂的折辱。
可是司馬長雪真的就能認輸嗎?
羅玉兒、花非昨、紅玉等人已然受了重傷沒有了再戰之力,楚家三千刀客遠赴西涼盡數戰死,留下的楚家青白不接,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力。
若是現在認輸,那江東豪強颳風楚家的陰謀便已然得逞,他們又如何對得起那些赴死的江東刀客?
司馬長雪對於這些爭權奪利之事並沒有多大興趣。
但西涼的守將是北通玄,北通玄是她的夫君。
夫君欠下的債,做妻子的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這樣想著,司馬長雪杵著十方神劍再一次站起了身子。
她有些虛弱的想要朝著羅鵬展再次出招,可是此刻她身子已經極為虛弱,出劍也再也沒有了之前凌冽的聲勢,那般輕飄飄的一劍被羅鵬展極為隨意的擋開,司馬長雪的身子再次搖搖晃晃的退出數步。
“小娘子,不要反抗了,讓大爺我將你抱回家中好生快活一番吧。”說著,滿臉淫笑的羅鵬展便欺身而上,作勢就要將司馬長雪抱入懷中。
而就在這危機關頭,司馬長雪手中的十方長劍忽的發出一陣劍鳴,司馬長雪還未回過神來,那手中的十方長劍便自己牽引著司馬長雪的身子動了起來。
它以極快的速度揮出了一劍。
這一劍,司馬長雪知道,是玉衡留下劍法的《春風渡》的第五式曉風殘。
羅鵬展心頭一寒,不明白已經如此虛弱的司馬長雪為何還能發出這樣凌冽的攻勢。
但這一劍速度極快,他雖然即使躲避,但臉上卻還是不免被劃出一道血痕。
“龍犼神將,天嵐弟子的夫人你也敢碰?”
還不待他回過神來,一位揹負刀劍的少年便已然立在了他的跟前。
這少年出現得太過突兀,突兀得不僅是羅鵬展,就是在場諸人也未有回過神來。
但那少年的臉色卻在那時陰冷了下來,他望著羅鵬展,一股如有實質的殺機蔓延開來。
“告訴我,你有幾條命來賠!”
第二章 可曾問過夏侯血
演武場在一陣詭異的靜謐之後,便再次嘈雜起來,一群人交頭接耳,開始詢問周圍的人,這個忽然出現的少年究竟是誰。
但無論是楚家之人還是外族的弟子都對於這來者極為陌生。
一時間紛紛疑惑不已。
羅鵬展也是一愣,加之方才那一劍看似尋常,實則凌冽的攻勢讓他有些發怔,一時間並不知當如何回應這少年的問題。
當然,他不能回應不代表臺下那些各大豪強會坐看那少年壞了他們打擊楚家的好事。
沈林正作為江東氏族豪強之一,沈家的家主,自然第一個便站了起來。
他張嘴便呵斥道:“你是哪來的宵小,這江東比武大會豈容你個毛頭小子撒野,還不快快退下!”
他暴喝之中夾雜著自己的靈力,就是尋常地靈境修士也難以抵禦。在他看來這少年年紀不過十八九歲,修為想來也並不會太高,方才的出手也並非少年所為,而是司馬長雪的垂死掙扎。因此這少年必然會在他這一聲暴喝之後,抱頭哭嚎。
此舉落在旁人眼裡,既可顯得他沈林正一聲正氣,一聲暴喝便可以讓鼠輩抱頭逃竄,亦可以打擊這楚家的氣焰,實乃一舉兩得之事。
但這世上之事,卻又並非事事都能順其心意。
他很確定他這一聲暴喝之中所夾雜的靈力都是朝著那少年籠罩而去,若不是擁有與他同等的修為旁人根本難以察覺,但是這暴喝傳出,那立於演武臺上的少年對此卻猶若未聞一般。
他甚至連看也未曾去看那沈林正一眼,似乎沈林正自以為正氣凜然的暴喝,落在少年耳中就如同犬吠一般,不堪入耳。
少年在那時轉過了頭,看向用劍杵地,勉強站直了身子的司馬長雪。
司馬長雪亦在那時看著這忽然出現的少年,身子微微顫抖,有激動亦有興奮。
但少年卻並沒有回應司馬長雪這樣情感的意思,他冷著臉說道。
“十方劍,不是這麼用的。”
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