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將軍!”
“爹!”
不同的稱呼,不同的聲線,在那時自不同的人的口中同一時間響起。
那來者,也就是蘇長安,轉眸看向諸人,目光一一掃過。
他並沒有說太多的話,但他的眸子卻漸漸皺起,甚至,一絲絲戾氣開始湧上他的眉梢,到最後那戾氣凝聚在眉宇間,就如同千載難化的堅冰一般揮之不去。
這時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那十一位位王侯。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
問道。
“誰幹的?”
他的聲線那般平靜,就像是一池波瀾不驚的溪水,但那無垢的溪水之下卻埋藏著無數鋒利的刀劍,明晃晃得直抵人的心神。
那十一位王侯紛紛一愣,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寒意。
尤其是站在隊首的那位高大男子,他在一陣失神之後,便感到一股不知從何升起的憤怒。
他是大魏曾經的鎮南神候,胡高閣。
他為星殞時,為夏侯昊玉縱橫天下,死在他手中的英雄豪傑不知多少,如今從沉睡中醒來,更是吞噬了神血之力,修為可比肩太上,眼前這個少年固然詭異,但他卻並不覺得自己有理由害怕他。
至少在他看來這世上最極致的力量便是太上,而成為太上的第一要務便是忘情,他們雖然未至於此,但卻依仗了神血之力,達到與之匹配的力量。他不信眼前這個少年這般年紀,能有那般修為。
於是,他又邁出了一步,昂首看向蘇長安,言道:“小子,你是何人?敢如此與你神候大爺說話,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蘇長安。”面對這胡高閣明顯帶有挑釁意味的言語,蘇長安卻並不動怒,他這般回應道。而後再次問道,“是你乾的嗎?”
“蘇長安?”胡高閣在那時一愣,蘇長安這個名字他自然聽說過,自他甦醒之後,便不止一次的聽人提起過這個姓名。說起來也算得上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而且似乎眼前這叛軍的首領便是這個少年,只是他不曾想竟然是如此年輕。
“你便是蘇長安?”他不得不收起了心底的輕視,胡高閣雖然為人狂妄,但並非蠢貨,這蘇長安曾不止一次對陛下的大事造成阻礙,想來定有過人之處,甚至鎮西神候的死與他也不無關係。
這樣想著,他口中問道,目光卻謹慎的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少年。
“我問,是你乾的嗎?”
但他卻遠遠高估了蘇長安的耐心,那少年的聲線在這時陡然增大,猶如獅子般的怒吼伴隨著磅礴的靈力自他的體內湧出,瞬息便將胡高閣籠罩其中。
前兩次的詢問是胡高閣有意無意的忽視,而這一次,他卻是被蘇長安這忽然爆發出的強大力量所震懾,生生的愣在原地。
但蘇長安卻沒有去追根溯源他這般反應真正原因的心思。
只見他雙眸一寒,眉心處一道耀眼的金色太陽印記猛地亮起。
“搖光。”他這般言道,聲線冰冷。
背上的九難刀猛地飛出,而一道刀客的虛影豁然浮現將那九難刀握於手中,那虛影握刀之時,宛如莫聽雨在世,他手中的長刀刀芒耀眼,身子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著那胡高閣斬下。
那刀快得出奇。
也利得出奇。
所過之處,連空間似乎也在那刀鋒之下被分割開,連天上的光芒也無法穿透那刀所劃開的界限,照射進來。
黑與白。
光與暗。
在那一刻以這長刀為界,涇渭分明。
胡高閣愣在了原地,他當然想要反抗,但是身子卻被某種氣機,或者某種他難以理解的規則所鎖定難以動彈毫分。
而那一旁的十位王侯,顯然未有料到蘇長安出手竟然如此果決與狠厲。他們微微一愣,便趕忙想要出手救援。
但蘇長安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孱弱的少年。
他的力量日復一日的強大,而心也日復一日的冰冷。
他要殺的人,便一定要殺到,無人能夠阻止。
“找死!”他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殺來的諸人,嘴裡發出一聲冷哼。
“天權!天樞!玉衡!天璣!天璇!開陽!”
一長串的名諱在那時自他嘴裡響起,六道虛影豁然浮現,於是在那時劍影槍芒、幻境惡蟒猶如灕江的浪潮一般,層出不窮。
那些虛影雖然沒有實體,但所蘊含的力量卻強悍無比,這十位修為堪比太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