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衫開始寸寸碎裂,露出其下滿是汙血的身軀。
司馬詡依然處在某種深深的不解與疑惑中。
他不明白為什麼郭雀要這麼做,但他的確感到一陣不安,這不安不同於尋常,他是天璣一脈的星殞,他的感知往往無比準確,這世上能讓他感到不安的事物,大抵是真的足以威脅到他的事物。
他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郭雀手卻像是黏在了他的手掌一般,任由他如何驅使靈力也無法與之分開。
這樣詭異的情景讓他愈發不安。
但他畢竟是秦白衣,是天嵐院的第一代蒼生守望者。
論心性,論算計,論修為,這天下無出其左右者。
很快他便壓下了心底泛起的不安,面色一沉,他不管郭雀究竟在算計些什麼,但他要以絕對的力量將之的陰謀徹底擊潰。
這樣想著,他的眸子之中泛過一絲厲色。
他那隻被郭雀牢牢握住的手臂之上忽的金光大盛,磅礴的天道之力就在那時自他的體內,順著那手臂朝著郭雀的身軀傾瀉而出。
那力量那般洶湧,只是微微的觸及,郭雀手臂上的血肉便已然有了崩潰的痕跡。
即使是神軀在天道之力的面前依然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他的血肉開始在那金光之下寸寸消亡,露出其下森然的白骨,而這樣的消亡順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朝著他的身軀蔓延,很快他的整個手臂便只剩下了一條裸露在外的白骨。
但那白骨之上卻有著某些事物。
那是一道道以生澀的文字刻印的符文。
那文字司馬詡認得,那是古語,神族使用的語言。
司馬詡腦袋中響起一道轟然之音,那些文字何在一起,似乎是某種秘法,但究竟是哪一種,他卻一時記不真切。
但他卻覺得頭皮發麻。
心頭的不安如潮水一般湧來,隱隱約約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陷入了某種算計。
某種始於數十載前那位柳笙簫之手,又終於郭雀之身的算計。
一場歷經數十載的謀劃在這一刻終於漸漸浮出了水面,而他已然身陷局中。
“師祖,你輸了。”這時,郭雀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聲線有些沙啞,卻又帶著一股放下了重擔後的輕鬆。
“自始至終,我都不是師尊的傳人,我是一個容器,一個囚禁惡鬼的容器!”
他這般說道,血紅色的雙眸之中似乎有某些東西在湧動,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悲傷,但語氣之中卻包裹著一種難以言表的絕望。
他手骨上那些文字在那時開始泛出一陣陣耀眼的黑芒,一股陰冷的氣息開始瀰漫。
他的嘴再一次張開,一道發自靈魂深處的怒吼自他嘴裡響起。
陰冷如冰。
森然如獄。
他說。
“冥書血紀!”
第八十七章 柳笙簫的獠牙
七星為何會尋不到他們的傳人?
天機又究竟被何人矇蔽?
柳笙簫一直在追尋這個答案。
天嵐七星受命於天,護佑眾生,傳至柳笙簫已是第八代,中間所經歷的種種或有苦難,或有波折,但從未斷過傳承。
可他身為天璣星殞,卻會算錯自己的傳人,這其中必然有什麼人在暗中搗鬼。
而這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絕非凡人。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白河遠也做不到這一點。對於因果命理的研究,柳笙簫擁有足夠的自信。
所以他在自己的第一個弟子殷黎生自費修為離開天嵐院之後便一直在追尋這幕後的黑手。
每日每夜的演算,得出結論,又推翻結論。
不惜消耗壽元,不惜損壞自己的修為。終於在某一日,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當世世上因果命理的造詣,不過三人可稱宗師。
其一蒼羽門天機老人。
其二觀星臺太白道人。
其三便是他天嵐院天璣星殞柳笙簫。
但前二者,天機老人自蜀地敗北後心灰意懶早已隱居,而太白道人雖然修為了得,但柳笙簫卻很清楚,想要做到矇蔽他的測算,對方還遠不夠資格。
因此,如此行事之人,必是某位遠古大能。
他反覆推算,終於將目標鎖定在了那位早已歸去星海的先祖。天嵐院第一代蒼生守望者——秦白衣!
他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如何,畢竟秦白衣的修為太過強悍,他根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