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影的臉色在那時變了變。
他極為不悅的低沉下眸子,說道:“天道有缺,天人之位不過九位,早已佔滿,你入了天門,將其與天人至於何地?”
“是嗎?”虛空之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今日恐怕之事,就得澹臺博大人自己了斷了。”
“你!”白河遠的趁火打劫讓邪影,或者說澹臺博極為惱怒,但此刻他比誰都清楚,再打下去,他不僅殺不了蘇長安,恐怕連自己這具化身都難以保全,要知道天門未開,為了能降臨此處,這具化身他也花費了極大的功夫,對於以後的計劃也頗為重要。
為此他不得不向這位以往他視為走狗一般的白河遠低頭,沉著聲音言道:“你為我們效忠多年,雖然未曾予你天人之位,但實際上你與天人何異?你處於人間,堪稱人間主宰,如此,你還不滿意?”
“人心如溝壑,天下萬物也難以填平,大人如此,我如此,人人如此。”
白河遠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澹臺博的臉色在那一刻變得極為難看,他知道今日若是不付出些什麼代價恐怕難以讓白河遠出手。
他的低眉想了想,在一陣得失的衡量之後,終於是下了決心,抬了頭。
他咬著牙,沉聲說道:“好!我答應你!待我洞開天門,喚來帝君,天宮之上必有裡白河遠一席之位!”
此言一落,天地間如有某種力量湧動,在澹臺博與那縹緲的聲音之間形成了某種契約。
這便是天人之言,言出法隨。
他的承諾,既是約定,亦是這方天地見證的承諾,即使是他也無法違背。
那時,穹頂之上漫天的烏雲散去,漫天的星辰亮起,猶如臣子一般灑下自己的星光,迎接他們的君王。
一位麻衣男子的身影在虛空中慢慢凝聚。
他那般尋常,尋常到將他扔進人堆,恐怕便再也難以找出。
但他又是那般奇異,漫天的星辰似乎以他為中心將他纏繞。
他是白河遠。
是星辰閣的主人。
亦是這方世界真正意義上的主宰。
他睜眼,漫天星光燦爛。
他閉眼,群星隱沒,不見天日。
他張開嘴,看向青鸞。
低沉的聲線之中,帶著無上的威嚴。
他問,“你鬧夠了沒有?”
第六十二章 畢方!
他問青鸞,“鬧夠了沒有?”
聲線低沉,就像是長輩在訓斥不聽話的孩子。可同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語氣,也似乎完全不把將澹臺博逼到如此境地的青鸞放在眼中。
就像是一個大人對於自己的孩子瞭如指掌,任她如何頑劣,都逃不出他的掌握。
而白河遠這簡單的一句話中,便隱隱透露出了這樣的意思。
面對青鸞,他擁有足夠的自信。
青鸞的臉色在白河遠出現之時便變得有些難看,但她依舊沒有退下的意思。
她挺直了自己的腰身,將蘇長安的身子完全遮擋在自己的身子之下。
她說道:“我為星辰閣效力了兩百年,我欠星辰閣的早已還清,在她成為太上之時我便答應過她,我會守護那個男孩的性命,如同守衛自己的性命,所以……”
“白河遠!出招吧!”
那時,她周身的靈力瘋狂的湧動,所捲起的罡風猶如浪潮一般以她為中心不斷的外洩,讓戰場之上的諸人根本站不住腳跟。
“好!好!好得很!”
白河遠那張極為尋常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濃重的笑意。
“倒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可惜,你忘了你的本事是誰教的。”白河遠的眼睛忽的眯了起來,裡面泛著一陣幽冷的寒光,就像是那叢林之中的惡狼,在暗處窺視著自己的獵物。
“我知道你掌握著天下的命星,但我的星星和別人的不一樣,雖然我已至太上,但我依然無法將之徹底點亮,可有一點我很確定,你滅不了我的星星。”青鸞低沉著眸子這般說道。
星辰閣之所以叫星辰閣,便是因為他們掌握著天下的星辰。
無論星殞還是太上,他們的命線始終與星殞相連,任由你再不可一世,只要星辰閣中這位白河遠念頭一動,都逃不過星滅人死的命運。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化為太上的開陽殺上星辰閣最後卻又不得不與之妥協的緣由。
“嗯?”白河遠聞言一愣,他下意識的看向夜空,見那顆青色的星辰卻是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