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活了過來,他們的雙眸睜開,裡面不再是空無一物的黑暗,而是碧綠的幽光,裡面燃著火焰,那火焰裡包裹著的是對生者無止境的怨毒。
而這些怨毒的根源自然是那位將蠻族士卒放入萊雲城的老太守,袁興松,也就是如今的鬱壘。
他們的心底只剩下復仇的渴求,因此,在擁有靈智那一剎那,他們便試著向鬱壘發起了山呼海嘯的進攻。
但是鬱壘只是眸子裡血光一閃,一道道黑色的霧氣張開,將那些行屍們籠罩其中,方才還氣勢洶洶的行屍們在那時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即,他們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那恐懼壓倒了一切的怨恨與不甘。他們不由自主的開始朝著那立在高臺上的身影跪拜,嘴裡發出臣服的低吼。
鬱壘猙獰的臉上終於浮出一抹笑意,但是,這並不能夠完全填滿他心中的孤獨,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子民,他要重建他曾經的行宮——酆都!
而在來之前,他需要先將這城裡僅有的那幾位生者完全化為自己的臣子!
摩青翎已經跟在蘇長安的身後走了許久。
自從發現那處暗道已經被徹底封死,蘇長安的臉色便異常難看,以至於摩青翎半晌都不敢答話。
但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城門口肯定有那些行屍在把守,我們若是與之衝突,搞不好又會引來那隻怪物,而且,你怎麼知道城門處就沒有那個封印呢?”
摩青翎在這一點上比誰的都清楚,城門處定然有和暗道處一樣的封印,因為那封印便是他們剛進城時,九嬰氏族的黑袍人吸盡滿城百姓的精血而鑄成的。
但這樣的事情她卻又不能明說,雖然她用了極大的代價救起蘇長安,但是她卻依舊摸不準待到蘇長安知曉她的真實身份會對他如何。
他的師叔或者師叔祖一輩傷了她的父王不假,但是,她的父王也曾親手殺死天嵐院的兩位星殞。
二人之間的世代恩怨,說是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想到這裡,她莫名有些煩躁。
蘇長安的身子在聽聞摩青翎的這番話後頓了頓,他沉默數息之後,方才低沉著聲音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們不能再等了。”
摩青翎愣了愣,她有些不解。
方才她為昏迷的蘇長安檢視傷勢時便發現了一些問題。
除了體內暴走的戾氣,他的身子裡還有其他的隱患,就像是一座千瘡百孔的房子,被一些東拼西湊的東西強行修補,雖然看上去沒有大礙,但只要有一天,受到某些重創,就會轟然倒塌。
她不禁有些擔憂,為蘇長安,也為將賭注完全放在他身上的自己。
“其實我們可以等一等,至少等你的傷勢再好上一些……”她試著勸解蘇長安。
“不能再等了。”但蘇長安卻搖了搖頭,他腳下的步伐不停,嘴裡的聲音愈發低沉:“這個封印不知道還要多久,但是他的力量卻不會減弱只會越來越強,再等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摩青翎聽得出蘇長安對於那個藥似乎瞭解很深,雖然她也想知道些什麼,但如今耽誤之極卻是阻止蘇長安帶著自己去送死。因此,她也顧不得暴露身份的危險,趕忙上前一步拖住蘇長安的衣襟說道:“你聽我說,這個封印並不會太久,最多還有幾個時辰就……”
她的話還未說完,忽的一道破空之音響起,一聲怒吼隨著在他們的身前炸響。
“淫賊!放開公主!”
第四十八章 我叫摩青翎
蘇長安頓感到一股凌冽的殺意襲來,他自然不敢大意。左手一拍輕輕的讓摩青翎的身子退到離自己數丈遠的地方,右手抽出九難,身子一轉,對上那殺意襲來的方向。
待到看清來者的身影,蘇長安的心頭一震詫異。
那是一位身高一丈開外身影,半裸著上身,兩臂胸口的肌肉皆是高高隆起,手持一柄巨斧,寒芒霍霍。他胯下有一頭兇獸,似馬非馬,似虎非虎。但獠牙外露,四足生風載著這如同人形猛獸的來自直撲蘇長安的面門。
這樣的打扮與行頭,蘇長安自然一眼便認出這男子是蠻族中人。
他心頭一駭暗以為他如同最開始那些蠻族士卒一般是被袁興松所操作的死屍,但很快,他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同。男子的殺意雖然凌冽,但眉宇間卻有靈動的生機。
而更重要的是,他連同他坐下的兇獸都渾身浴血,但是他這一擊的氣勢卻格外強悍,端不是尋常士卒所可以擁有的。
當然蘇長安並沒時間去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