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聽雨似乎早已知曉這輕易女子的存在,他臉上並沒有一位這個女子出現而流露出半分的詫異。
“不,他該死。”他這般回應道,聲線同樣冷冽。
但不同是。女子口中的不該死,指的是命。拓跋元武是星殞,星殞命在天,何時生,何時死皆有定數。她沒有接到星辰閣的敕令,所以,拓跋元武此時並不該死。但莫聽雨卻殺了他,一如數年前在雪地,他救了梧桐一樣。
這個男人的身上彷彿有著某種常人說不明白,看不真切的力量。
那力量超越了因果,跨越了輪迴。
那力量可以逆天改命,可以篡生逆死。
“天道輪迴,萬物皆由命數……”青鸞搖頭說道,聲線依舊冷冽。
“天道不正,不要也罷。”莫聽雨打斷了青鸞的話,他在那時轉過了頭看向青鸞,臉上的寒意退去,他忽地問道:“我是該稱呼你一聲妻姐,亦或是?”
他的嘴角在那時忽的勾起一抹笑意,眼角的餘光卻有意無意的瞟向一旁依舊昏迷的蘇長安,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揶揄的神色。
“……”青鸞無言,在一陣沉默之後方才平淡地說道:“我已為太上,這世上之事早與我無關。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你若願意,如何稱呼我都可。”
“世上之事與你無關?那你分明已經送走了該送之人,為何還在此處逗留?”莫聽雨問道,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重起來。
“……”青鸞再次陷入了沉默,又是半晌之後,她方才說道:“帶著他走吧,你從星海中逃出,已是犯了忌諱,如今又殺了不該殺之人,星辰閣不會放過你的。”
這本是規勸的好意,甚至為此青鸞也要承受一些來自星辰閣處罰。
可是莫聽雨卻在這時搖了搖頭,他的身子一轉,臉色再次冰冷下來,他看向西方的天際,眉頭皺起,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那個方向呼嘯而來了一般。
“我不能走,他們來了。”
他這般說道,方才收斂的刀意在這一刻再次奔湧而出。
青鸞一愣,隨即她的身子一怔似有所感的與莫聽雨望向同一個方向,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似乎是為了回應二人此刻心頭的凝重。
遠方的夜空中忽的雲海開始翻騰,一道道寒風呼嘯而至。
那寒風異常冷冽,讓那些立在遠處的蠻卒們不得不趕忙運起靈力才能將之抵擋。
可是緊接著雲海開始彙集,一股浩瀚的靈壓自穹頂而來,直直的將方圓百里籠罩其中。一些修為較弱的蠻卒竟然就在那股靈壓之下吐血而亡。
莫聽雨的臉色愈發的寒冷,他仰頭看向天際,兩鬢的髮絲在夜風中被胡亂揚起,衣衫也在那時,被撩動,在安靜的西涼大地上獵獵作響。
終於,那翻騰的雲海漸漸化作了一張人臉,只是並看不清究竟是何容貌。
“莫聽雨。”那人臉的嘴緩緩張開,一道聲音卻像是數道聲音交匯在一起同時響起一般。
聲音大如雷霆,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
“想不到你竟然能從星海中逃脫。”
“你便是九嬰聖子?”莫聽雨冷言回到,眸子中的光芒忽的變得明亮,而周身的刀意也在那時狂暴起來,一聲聲若有若無的刀鳴響徹。
此言一出,那些在這人臉巨大的威壓下苦苦掙扎的蠻軍紛紛臉色大變,他們跪下的身子,朝著那人影大聲的呼喊道,祈求他收回他的靈壓。
“看樣子你知道得很多嘛?你們天嵐一脈即使去了星海,也不願意閒下來嗎?”那人臉說道,對於他信徒們的哀嚎視而不見。
“當年就是你們給我種下的神血?”莫聽雨這般問道,他手中的刀光愈發明亮了起來。
“你如此完美,自然是作為真神宿主的不二人選,但說到底,我們與你,都是一樣,中了你家師叔的算計而已。”那人臉回應道,聲線平淡,帶著一股極為篤定的從容。
“……”莫聽雨聞言一陣沉默,他大抵也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說不上憤怒,但終究有些抑鬱。
“怎麼你要與我打?”直到這時,那人臉方才注意到莫聽雨手中亮起的刀光,他的眉頭一挑,有些戲謔的問道。“你可不是我的對手,真想殺我的話,還是將你的玉衡師叔從星海接回來,再說吧。”
那人臉的話,看似規勸,實則滿是挑釁,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所言卻是事實。
莫聽雨很清楚自己並非著人臉的對手。
“你們天嵐院有你們天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