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眸子中的殺意在那時愈發濃烈,那圍著黑影的三千靈劍更是發出一陣陣長鳴,作勢便要將那黑影生生絞殺至粉末。
“你當真不怕死?”蘇長安寒聲問道。
他心頭確實起了殺意,這黑影無論是誰,但絕非善類,蘇長安不可能留他性命,雖然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訊息著實可惜,但終究不能留著它,以免夜長夢多。
“你殺不了我。”那黑影卻是冷眼看著蘇長安,這般說道。
你殺不了我?
蘇長安聞言一愣,他的刀已經架在了黑影的脖子上,三千靈劍也如離弦之箭,引而待發。
他覺得他沒有理由殺不死這黑影。
除非……
這世上殺不死的東西,只有一種,那便是神!
“你是神?”蘇長安幾乎脫口而出。
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懷疑,只是他所見過神中,無論真神還是半神,所散發出的氣息與這黑影所發出的截然不同。
相比於神,這黑影的氣息更加陰冷,更加可怖。
就像是包裹著這世上所有恨、所有的痛苦以及所有的絕望。
“神?”黑影聞言,卻忽的笑了起來,他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血紅色的眸子中在那時佈滿了嘲弄之意。
“告訴你也無妨。”
“我不是神,雖然曾有人這麼稱呼過我們,但我們不是神。”
黑影這般說道,他血紅色的眸子忽的明亮了起來,周身的黑氣也在那時極為暴動的開始湧動,似乎是在彰顯他此刻內心的高傲。
“我們有自己的名字。”
“我們是劫。”
“或者用這世界曾經的那些守護者的稱呼,他們喚我們為……”
“邪神!”
第三十章 大劫未至,我怎敢死
邪神這個字眼,蘇長安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在西江城的夢境中,燭陰曾與他提及過這東西。
那是一種讓燭陰這些真神都感到畏懼的事物,燭陰曾說過,這些邪神被封印在世界盡頭的神冢之中,按理說他們不應該出現在此處,可是又是為什麼他們會出現?
而且這邪神又為什麼會盯上古寧呢?
“你是怎麼從神冢之中逃出來的?”蘇長安冷著眸子問道。
邪神想來也如神族一般有自己的種群,眼前這個黑影想來只是這其中較弱的一個個體,他害怕真如燭陰所言,不明就裡的開陽開啟了神冢將神族與邪神一道放出,若真是如此,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你也知道神冢?”被蘇長安的刀架在脖子上的黑影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他聞言冷笑道。看似讚揚,實則譏諷。
“你的仙道並未大成,或者說只是剛剛入門,差得太遠根本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待到大帝降臨,這方世界也不過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大帝?”蘇長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清楚這黑影口中的大帝究竟是誰,可是他從這黑影的言語中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所謂的大帝一定是極為恐怖的存在。加之之前燭陰的話,蘇長安隱隱感覺到,在這紛爭的世界之外,有一個更加巨大的陰謀尚在醞釀之中。
“大帝?這麼說來你們已經與天外取得了聯絡?”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聲音其實並不大,卻極具穿透力,無比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蘇長安一愣,他不禁轉頭循聲望去,卻見一位老者負著手,從不遠處緩步走來。
這老者不是別人,真是之前與蘇長安有過一番交談的那位魏老先生。
“……”在與之交談之時,蘇長安便隱隱意識到這位曾經在長門有教於他的魏老先生的不凡之處,可是待到他此刻出言走來之時,蘇長安才意識,那所謂的不凡,是何等的不凡。
他的模樣雖然極為蒼老,毛髮皆白,身子也極為瘦弱,以至於那一聲儒衫放在他的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絲毫沒有那些文人騷客的氣度。
但他的步伐卻異常的穩健,一舉一動隱隱牽動著某些天地氣機,像是與這方天地早已融為一體。
他很強。
只是一眼,蘇長安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至於強到何種境界,蘇長安無從得知,只是有一點,這樣的感覺蘇長安自從當年的玉衡師叔祖與做了太上的開陽師叔祖身上感受到過。
而為這位老者忽然出現而感到詫異的卻不僅僅是蘇長安一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