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過來把脈,準備藥材,且大都名貴至極。例如此刻苗玉手中所持的這碗參湯,便起碼值上數萬兩的黃金,且大都有價無市。
苗玉覺得將這樣貴重的東西浪費在一個死人身上怎麼看都並不划算,可礙於觀滄海的威信她也只能照做。
這一日,她與往常一般,走到了廂房之中,將那參湯放在桌上,正要去扶起昏迷中的少年,好將這湯藥餵給他,也算完成了今日的差事,可當她走到床前之時,卻猛地一驚。
那本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數月的少年竟然不見了。
是的,不見了!
苗玉心頭一驚,她並非愚笨,從觀滄海的態度她便可以知曉這少年再觀滄海心中的地位。若是死了,那自然是天命難違,與她無關。
可這消失不見,她這做看管自然難辭其咎。
雖然觀滄海平日裡總是一臉笑容,但苗玉可是真真切切的見識過這位神將大人狠厲的手段,她嚇得花容失色,也不敢耽誤,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門外,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人不見!”
……
整個神將府在那時忙碌了起來。
從侍衛到婢女,甚至最後連廚子都出動,開始尋找那位躺在神將府已經數月的少年的身影。
“你們倒是給我說,這好端端的一個人,他怎麼就不見了呢?”一襲鴉青色長衫觀滄海,猛地扔下了手中的茶杯,衝著身前的幾位護衛與婢女打扮的下人怒吼道。
從未見過觀滄海如此氣急敗壞模樣的眾人皆是身子一顫,諾諾的低下頭,不敢接話。
他們都是負責看守那少年與服飾那少年的下人,如今人不見了,他們自然難辭其咎。
想到觀滄海對於那些壞事之人一貫嚴厲的懲戒手段,這些婢女與護衛哪還能安穩的站著。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了下來,身旁的諸人也都紛紛效仿,在觀滄海身前一字排開的跪下。
“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
一時間求饒聲,哭喊聲在大殿裡響做一團。
觀滄海眉頭一皺,暗覺聒噪。他一擺手,朝著左右的護衛瞄了一眼,說道:“拉出去,斬了。”
言罷,他便坐會了自己的太師椅,不再理會諸人的求饒。
誰能想到觀滄海殺人如此不眨眼,那些求饒的下人在微微一愣之後,紛紛臉色大變,便連連磕頭,口中更是哭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可觀滄海的臉色卻極為冷冽,沒有半點理會他們的意思。
眼看著這些下人們就要被拖出神將府,做了那無頭的亡魂。卻在這時,一道乾淨聲音響了起來。
“放了他們吧。”那聲音這般說道,隨即一位揹負刀劍的少年便在那時從門外走了進來。
觀滄海的身子驀然站起,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那個少年:“你……你怎麼……”
諸人也在那時回頭,卻見這來者赫然便是那在神將府中昏迷了已經數月的那個少年。
“醒了無事,便隨意逛了逛,觀神將應當不介意吧。”那少年笑呵呵地說道。
“……你是……如何醒來的?”觀滄海顯然還沒有從少年的忽然到來中回過神來,他有些失態的問道。
“睡夠了,自然就改醒過來,莫不是一直睡下去,那我天嵐院的血仇,如何得報?”少年這般說道,他臉上的笑意忽的收斂,一股幽冷得宛如來自九幽之下的寒意爬上眉梢。
那寒意如此滲人,以至於他身旁那些護衛們都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看向少年的目光也隨即變得敬畏。
能擁有這樣寒意的人,無不是那些充屍山血海中爬出的屠夫。
觀滄海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他猶記得一年前他在西江城約見這個少年時,他雖然沉默寡言,但骨子裡卻帶著一位少年應有的血氣方剛。
可現在這短短一年不見,那個曾經的男孩好若死了一般。
他變得內斂、深沉,即使是他,也有些將之看不通透了。
但他畢竟在這官場中城府多年,很快他便收起了自己心頭的震驚。
“你的靈魂被幽都鬼火燒得殘破不全,按理說……”他有些遲疑的問道。
“小事而已,有勞將軍掛懷了。”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在那時一道浩瀚的靈壓忽的自他體內升騰而起。
他的三魂又人妖蠻三族的氣息,而七魄中更是閃耀著星光。
那分明是魂守境才有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