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火候!”
蘇長安這般說道。
聲音因為過於用力而變得有些沙啞,甚至扭曲。
但眾人卻並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無論是蜀山的弟子,還是漢室的謀臣。
他們都在這個時候沉默了下來。
古往今來,歲月悠悠。
星殞的強大,世人皆知。
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人們的心底,星殞是不可戰勝的。無論是怎樣的天才妖孽,面對星殞,都如同螻蟻。
哪怕這一劍,只有星殞十分之一的威能,也足以讓在場諸人感到膽寒。
蘇長安的話,在他們大多數人的心底,只是狂言。他們甚至可以想象蘇長安在下一刻被這一劍洞穿胸膛時的慘狀。
但即使是狂言,這世上敢於向星殞說出這樣狂言的人,卻也不過寥寥數人。
在前,有那位刀道天才,搖光之徒,莫聽雨。
在後,有眼前這位,天嵐院遺徒,莫聽雨弟子,蘇長安。
如此看來,這蘇長安倒有當年莫聽雨的幾分風姿。
諸人在心底暗暗點頭。
而這時,那把將終於到了蘇長安的身前,它第一個面對的是天樞的虛影。
二者僵持了不過半息的時間,只聽一聲琉璃落地一般的脆響,天樞的虛影便盡數破碎。
隨後便是天權,上半息,蛟龍惡蟒化為虛無,又半息,天權虛影散去。
但同時,那劍身之上的光芒卻也黯淡的一分。
長劍繼續向前,他就像是離弦之箭一般,根本沒有半分停下了的意思。
天璇的劍龍破開,天璣的幻境碎裂。
接著玉衡的蓮花散去,搖光的刀芒黯淡。
長劍一路披荊斬棘,直抵最後一道開陽虛影。
開陽手中的長劍在那時放出一聲長嘯,龍鳳虛影浮現,雙劍的劍尖相碰,這一次,那長劍少見的發出一陣輕微的顫動,隨即,纏繞於開陽劍上的龍鳳虛影紛紛發出一聲慘叫,開陽的身子也順勢化作虛無。
陸如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她的眼界並看不出太多的東西,只知道蘇長安使出的各種招數都已被紛紛化解,如今只剩下包裹著他甚至的兩道神鳥虛影。
而一旁的左玉城也眉頭微皺,那七道虛影已經化去了這一劍上的七成力道,但剩餘的三成對於一個地靈境的修士來說依舊擁有毀滅性的力量,他不禁有些擔憂。
這時,劍至身前。
鳳凰與帝江紛紛放出一聲聲暴怒的鳴啼。
但這樣的鳴叫在那劍鳴之下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只見那劍身一陣劇烈的顫動,似乎與那兩道虛影開始一段僵持。
這並不是一個很長的過程,不過十息的光景。
但在在場的每個人的眼中,卻又是如此的漫長。
砰!
只聽一聲悶響,兩道虛影終於還是破碎開來,蘇長安的身子在此刻完全的暴露在了那長劍凌冽的劍芒之下。
但那劍身上的光芒似乎也因為與那兩道虛影的對拼而黯淡了許多,相比於之前,他所擁有的力量已經不足方才的十分之一。
眾人臉上的神情一頓,似乎從這裡感受到了某種方才還在他們心底毫無可能的可能。
或許,蘇長安真的能接下這一劍?
他們這麼想著。
人們總是渴望能看到奇蹟,而蘇長安無疑便是這個奇蹟最有可能的鑄就者。
在諸人期許的眼神下。
那劍終於到了蘇長安的身前。
“十方劍陣!”蘇長安也在這時發出最後一聲暴喝。
他匣中劍鳴,無數長劍從天際而來,將他包裹。
他渾身便處於一張巨大的由劍組成的屏障之中。
雁歸秋喚出的長劍與蘇長安周身的劍繭不斷的撞擊,極其一道有一道的氣浪。
雁歸秋的劍開始了前所未有的顫抖,劍身上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已經到了某種極限。
而包裹著蘇長安的長劍似乎也因為承受不住雁歸秋劍身上的力量不斷的被擊飛。
他們如暴雨梨花一般傾斜而出,四散的飛射在大殿的四周,驚得諸人兩兩躲避。
這樣的僵持持續了數十息的時間。
這讓在場的諸人臉色皆是變化莫測,就連雁歸秋的眸子也是一沉,皺著眉頭看著正在與自己僵持不下的蘇長安。
轟!
終於,又在數息的僵持之後,一道巨響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