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狂妄自大害了你的性命,怪不得我。”吳起輕聲說道,似乎花非昨在他的眼中已是劍下亡魂。
“世人總說蜀地吳十三,江東楚惜風,長安莫聽雨,北地古羨君,當世奇才。其中吳十三與莫聽雨,更堪稱刀劍兩絕。”
“如今看來,卻是妄言。”
“汝比之我聽雨師弟,差之遠矣。”
花非昨那猶如嘆息一般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有些陰柔,像極了女子,卻又不讓人覺得怪異,反而好聽得緊。
吳起聞言臉上先是流露出惱羞的怒意,但隨即,他像是覺察到了這某些極為不一樣的東西,他的瞳孔陡然放大。
而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花非昨的身子忽然起了變化。
他寬大的紅袍開始鼓動,發出獵獵的聲響,一道靈壓忽的盪開,隨後讓在場諸人都詫異萬分的景象浮現。
因為被喚出成長劍而空無一物的大地之上,隨著花非昨的靈壓盪開,竟然又出現了一把把與方才無出一二的長劍。
難道吳起又喚出了一次領域?
這樣的念頭方才在諸人腦海中湧出。
只聽一聲聲劍鳴,乍起,那些長劍豁然飛向天際,而後,劍鋒一轉,爆射而出。
但他們的目標這一次,卻並非花非昨,亦非吳起。
而是那些正在爆射想花非昨的劍雨。
這些長劍與那劍雨之中的長劍就像是從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般,每一把,都能從劍雨中找到相同的一把。
而他們所射向的物件便分別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那些長劍。
而且速度極快,在那些長劍觸及花非昨身子的前一刻,便呼嘯而至,恰到好處與之撞在一起,隨後,一同化為粉粒。
這時,在場的諸人才反應過來,這些長劍竟然都是被花非昨所喚出的。
難道,花非昨的領域,也是劍冢?
這樣古怪的念頭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浮現在諸人的腦海之中。
當然,吳起看著自己的劍雨在花非昨喚出的劍雨之中一把接著一把的化為粉粒,心頭震驚,倒也不覺升起了這樣的念頭,但很快卻又將之否定。
他可以很確定的是,花非昨從未去過蜀山的劍冢,若沒有在劍冢之中觀想,僅憑自己的猜測,怎可能,幻化出與自己一樣的領域。
還是說,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域,便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中,將之幻化出來?
這……當是何其可怖的一件事情。
這樣的震驚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因為花非昨的身子在那時忽然又動了起來。或者說是,他座下的蛟龍動了起來。
它載著花非昨,以極快的速度穿越層層劍雨,但這密密麻麻的劍雨,卻每每在促極到它身子的前一刻,便被不知何處湧出的一把與之一模一樣的長劍生生擊碎。
它自劍雨中來,身上卻沒有半點傷痕。
只是轉瞬的功夫,它便已經來到了離吳起不過十丈的地方。而這樣的距離,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正在快速的減小。
吳起臉上的自信終於散去,他的瞳孔中浮出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去一步。
“我的領域,鏡花水月,不知吳掌門以為何如?”花非昨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
吳起聽出了花非昨聲線中的某些嘲弄,他瞳孔中閃過一絲不甘。手中的長留劍再次發出一聲清鳴,竟然又是一招極為標準的劍招使出。
此招名為,白馬過隙。
乃是這長留劍的主人,蜀山第七代執劍長老的成名之作。
人說,時間荏苒,如白馬過隙。
此招便是取自此意。
劍如流芒,雖看似平凡,卻暗藏玄妙。
速度不快,入眼不過爾爾。
但此劍一出,對敵者卻宛如感受不到時光流逝,直到劍至身前,方才有所感悟,但已是為時過晚。
這一劍,顯然是殺招,且有出其不意,險中求勝的味道。
花非昨也未有料到會有此番變化,且其中意境也讓他一陣恍惚,待到劍至身前,方才有所感應。
他的心頭一震,身子趕忙一側,堪堪避開這一劍。
他身為天權一脈的傳人,對於心智的修煉遠超同境修士,因此,才能如此快的從吳起的劍意中甦醒,但即便如此,這一劍所激起的劍意罡風依然貼著他的面門刮過。
他一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