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半神之血幫不了我,那我便吞噬這真神之血。”
說罷,他周身的靈力奔湧而出,一道道龍鳳虛影如脫籠困獸奔湧而出。
他的身子在那時緩緩上升,轉眼便已至半空。
一道造型古樸的銅牌,便在那時自他體內飛出,懸於他的頭頂。
那些包裹在冰棺之中的血滴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契機,他們開始暴躁起來,他們不停的朝著冰棺撞擊,而模樣也在那時隨著他們的躁動漸漸化為一隻只造型奇怪的血色惡獸。
“吾乃天嵐院第八代傳人,開陽星君!”
男子的聲音在那時響起,似乎是感受到了男子體內所爆發出的磅礴力量,這方天地間的氣流開始湧動,昏暗的天際之中似有電蟒雷蛇開始遊走。
“我守護天下蒼生百載,卻不得善終。”
“今日起,天下蒼生再與我無半點瓜葛。”
穹頂之上,似乎被這男子的聲音所震怒,一時間這方天地。雷蛇奔湧,電蟒呼嘯,幾乎將這枯萎的神冢照得恍如白晝。
男子面對此番某日之景臉色卻渾然不變,他繼續說道。
“帶我吞噬神血之日,便是我殺上天宮,取爾等性命之日。”
“陸離塵!洗乾淨你的脖子,等我開陽來屠。”
第一百五十章 再見穆歸雲
四月初夏,豔陽高照。
蘇長安與花非昨三人終於回到了西涼,過了西嶺關,離永寧不過兩千裡,以三人的腳程,兩日不到便可至永寧關。
一路上他們也聽人提及過永寧關外越聚越多的蠻軍,但好在這些蠻軍暫時沒有攻城的意思。他們依舊在等待某些蘇長安不知道的契機,但同時,蘇長安也隱隱感覺到,這樣的日子並不會太遠了。
所以,三人並沒有因為入了西涼而有半分懈怠,他們依舊在全力奔走。
相比於花非昨與羅玉兒,蘇長安此刻更是顯得心事重重。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回想當日左玉城與他說過的那些話。
司馬詡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他固然不會完全相信左玉城的言論,可他還是忍不住與花非昨羅玉兒詢問當年天璣師叔祖的行蹤。
天權天樞,死於蠻王之手。
天璇死於摘星樓陸離塵之手。
搖光死於梧桐或者自己之手。
玉衡開陽自不用提,可天璣……卻是真正的不知所蹤。
直到被蘇長安問起,這二人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意識到,自己的師尊們當年對於天璣師叔的行蹤模稜兩可,但那時又正值天嵐風雨搖曳之時,二人年幼,根本未做多想。
因此再所難免,在得到這樣的答案之後,蘇長安的心沉了下去,對於司馬詡的身份愈發迷惑。
可這樣的事情畢竟沒有根據,只是他的猜測,他也未有聲張,只是獨自一人瞎琢磨著。
帶著這樣的疑惑,三人終於在兩日之後如期抵達了永寧關。
關內的情況與蘇長安三人之前說預料的相差無幾,士卒調動頻繁,人員往來皆帶著焦急的神色,想來西涼與蠻族這一戰已是箭在弦上,在所難免。
一想到此戰之後,包括他們在內這數萬人所存著不過寥寥,蘇長安的心便沉了下去。
戰爭,永遠都是用血肉堆積的博弈,而目的,卻只是為了滿足少數人心底難以填滿的慾望。
所以他討厭聖皇,討厭蠻王,亦討厭那些虎視眈眈的神族。
而想要阻止這樣的戰爭,唯一的方法也是戰爭。
這是一個讓人苦惱的悖論。
蘇長安這麼想著,終於來到北通玄的府邸。
沒有猶豫,三人第一次時間敲響了府邸的大門。
因為幾乎所有的可用之兵都被調往了關頭佈防,作為神將的北通玄府邸,竟然也沒有半個護衛。
三人敲了半晌也未有得到回應,他們心底疑惑,暗道莫不是北通玄去了關頭?畢竟如今佔據緊張,他臨陣督導,倒也是情理之中。
三人不疑有他,也不曾有半點客氣,沒人應門,便自己推門而入。
待走進府邸之中,三人這才聽清從大廳之中隱隱傳來爭吵之聲。
三人互望一眼,皆從對方的眸子中看到了疑惑之色,他們趕忙朝著大廳走去。
大廳的門並沒有關,有三人對立,似乎在爭吵著些什麼。
這三人,其二便是北通玄與司馬長雪。
唯獨剩下一人,因為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