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問也未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為何梧桐會在見面之時便對著他一陣臭臉。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北通玄一眾走了上來。
“師弟北通玄,見過梧桐師姐。”北通玄拱手說道,雖然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從容,但他微微顫動的眸子還是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異樣。
而後花非昨與郭雀也紛紛上前行禮,唯獨羅玉兒似乎對於梧桐尚有不滿,只是冷哼一聲,站在一旁。
紅玉作為北通玄的副將,心思縝密,何況梧桐這個名字照在十多年前,搖光死後便傳遍大江南北,她很快便猜到了來者的身份,但這其中到底有些什麼恩怨情仇,她一個外人自然難以知曉。只是她觀北通玄諸人未有對著來者表現出太多的敵意,在微微一愣之後,便示意手下的將領遣散安撫眾多士卒,自己也退到了一邊。
“諸位,長安一別,數年未見。”梧桐朝著在場諸人拱手,嘴角雖有笑意,但語氣裡卻難免多了些感嘆。
“是啊,一別經年,當時我們還是孩童,如今……”或許是故人相見,就連一向冷峻的北通玄此時,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還未謝過當日在長安師姐相救之恩。”花非昨也在此刻朝著梧桐拱手。
但還不待梧桐回應,一旁的羅玉兒又是一聲冷哼,頗為不滿地說道:“哼,有何好謝?保不齊這其中還有什麼陰謀。”
顯然對於當年之事,羅玉兒依舊有些耿耿於懷。
“不知師姐此次前來西涼有何要事?”似乎是感覺到場上的氣氛有些不對,一旁的花非昨趕忙再次接過話茬,問道。
“西涼蒙難,我梧桐作為搖光一脈的傳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梧桐倒也大氣,對於羅玉兒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衝著花非昨笑道。
但羅玉兒卻不是一個能夠輕易被敷衍的主,她見花非昨與梧桐一唱一和,有意避開自己的話,她心頭本就沉寂不鬱更是化作怒火湧上心頭,她說道:“你一個妖族,算什麼搖光傳人?”
這倒是實話,天嵐傳至八代,自始至終都未有傳於外族的先例。
“可她確實是搖光一脈的傳人。”可就在這時,一旁始終未有做聲的天璣郭雀卻忽然說道。
“哼。”羅玉兒聞言又是一聲冷哼,幾乎想也不想地說道:“她是搖光傳人,聽雨和長安是……”
這話才說道一半,她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記起了長安那一夜,蘇長安接著神血之力登頂星殞之時,他的命星是破軍……
破軍……
不僅是她,蘇長安也在此刻愣住了。
他從未去細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在內心下意識的避開這個問題。
他的命星不是搖光。
是破軍!
是兇星!
為什麼?那分明是莫聽雨傳給他的東西。
他是破軍,徐讓是貪狼,他們都是兇星。那他們與天嵐院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而為什麼莫聽雨竟然沒有得到搖光的傳承?
這場天嵐院祖輩們的算計中,難道還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蘇長安的心在那一刻不可避免的變得迷茫。
也似乎是察覺到了蘇長安的異樣,羅玉兒的臉色愈發難看,她不滿的看了身旁的郭雀一眼,問道:“是你叫她來的嗎?”
之前,梧桐尚未出現之時,郭雀便一臉篤定的說過,“她在路上。”
所以,羅玉兒有這樣的懷疑倒也並不奇怪。
“不是。”郭雀卻搖了搖頭。
“除了你還會是誰?”羅玉兒顯然並不相信郭雀所言,在她看來諸人之中唯有這忽然出現,神秘莫測的天璣傳人才有可能幹出此事。
但似乎是為了打消她這樣的疑慮,又是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是我通知的梧桐。”
那聲音如此說道,聲線低沉、陰冷,宛如自九幽之下,黃泉之上傳來,不帶有哪怕半點感情色彩。
諸人心頭一震,皆在那時循聲望去。
卻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正緩緩走來。
他穿著一襲墨色長袍,容貌俊俏,卻又冰冷如北地隆冬的積雪。
而他的有長髮亦是隨意披著,已至腰間,且盡數被染成了雪色,就如他臉上的神情一般,同樣的冰冷。
他的背上,負著兩柄長槍,被斜插在背後,一柄白淨如玉,一柄鮮紅如血。
此刻,他緩步走來,那些士卒對於他的出現自然是詫異得很,下意識的便將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