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想不到的是蘇長安竟然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只是一個照面,便將數百繁晨境的修士擊退。而更令他們想不到的是,蘇長安的手段竟然也是如此毒辣,竟然這便要將數百學生盡數攪死。
他們心頭一赫,陰山濁搶先大聲說道:“蘇長安,你莫要執迷不悟再造殺孽了!”
雖然他說得是義正言辭,可卻絲毫沒有上前幫助諸人抵擋的意思,因為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蘇長安這一招所蘊含的威勢,即使是他也不一定能有接下來的氣力。
蘇長安對於他的斥責聰耳不聞,他只是淡淡的環視諸人一眼。
那些學生與護衛的慘狀落在他的眼中,卻絲毫激不起他心中的波瀾。
終於,他沉著聲音如此說道。
“我天嵐院以護佑蒼生為己任。”
“與天嵐為敵,便是與蒼生為敵。”
“那現在,我天嵐院第九代守望者蘇長安,便以蒼生之名。”
“賜爾等一死。”
第三十八章 各懷心機
蘇長安的話。
就好似判官手上那柄如椽大筆,在生死簿上對著眾人的名字勾出了最後的一劃。
然後,那朵蓮花愈發嬌豔。
諸人的慘叫在一息之間達到頂點,隨後歸於死一般的寂靜。
那時。
滿地殘骸。
血如雨下。
紅蓮如火。
星照如晝。
那個少年披頭散髮,眉目猙獰。
似困獸出籠,惡神臨世。
恐懼終於在這時爬上了他們的眉梢。
他們自認為以他們魂守境的修為,想要在數息之間將數量如此之多的繁晨境修士盡數滅殺也是決計不可能的。
看著身下滿地的血肉,如川流淌的鮮血。
什麼十方九難,什麼天道神閣,什麼封狼居胥。
在這一刻皆被拋諸腦後。
三人幾乎同時身形一震,便要朝著天嵐院門的方向掠去。
是的。
這三位在長安城裡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此刻,在這個被他們以為只是任他們宰割的綿羊面前,放下了所有的尊嚴與自傲,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但很顯然。蘇長安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
從殺第一個人起,蘇長安便已下定決心,不留活口,否者後患無窮!
他的身子亦在那三人逃跑的一瞬間化作一道流光,追了上去。
而他的域,也在這時以他為中心開始移動。
蘇長安的域,並不大,方圓不過五十丈。
域裡一片漆黑,除了空中高懸的星辰便無他物。
三人自然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只能按著記憶朝天嵐院方向躍動。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除了天嵐,在那裡眾目睽睽,蘇長安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殺他們。
就像他們在沒有得到章子霧帶來的朝廷命令前,絕不敢弄傷古羨君一個道理。
但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無論他們怎麼逃跑,都擺脫不了蘇長安這個名為天嵐的領域。亦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逃出天嵐。
他們只是覺得,那個少年,就宛如一隻厲鬼,陰測測的跟在他們的身後,無論他們如何調集周身的靈力,都無法將他甩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遲早被這小怪物給耗死。不若我們分頭逃跑,方才有一線生機。”這時,馬安晏抹了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跡,如此說道。
陰山濁二人聞言臉色卻是一變。
這馬安晏雖然此番是與他們一起闖入這天嵐院,覬覦天嵐院的各種寶物。但以往與蘇長安卻無多少仇怨。
三人若是一起,想來蘇長安也是有所忌憚故而沒有出手。可一旦分開,那蘇長安必定會逐個擊破,而首當其衝的便是時常與天嵐院為難的陰山濁與章子霧了。
二人心裡一陣暗罵,卻又不知如何出言反駁。
但這馬安晏在長安混了這麼多年,又豈是純良之輩。他一眼便看出了二者的顧慮,當下一拱手。說道:“當斷不斷,乃是婦人所為啊!”
說罷便也不顧二人心頭作何想,身形一動便朝著另一方向遁去。
二人心頭一驚便要喝罵。卻見蘇長安身形在那馬安晏離開的一瞬,速度陡增。
“陰老狗!受死!”他口中暴喝道,頭頂的十方神劍頓時化作一道流光,直勾勾的射向陰山濁的面門,而手中長刀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