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是再厚的胭脂也掩不住的魚尾,她的兩鬢已有了怎麼拔也拔不完的白雪。
而除了這些,她幾乎再無可以依仗的東西,剩下的她,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煙花柳巷來的青樓女子。
她不知道以自己的殘花敗柳之身,拿什麼和那位未曾謀面丞相千金相爭。
她用了十年去賭,但到了此刻,她才明白,這十年的光陰,幾乎贏走了她所有押在賭桌上的籌碼。而她現在唯一能用來一搏的只剩下,那個男人,那段十年前的纏綿悱惻。
如煙想要站起身子,想要逃離這兒。
她不想賭了,也不敢賭了。
這十年她輸掉了所有,若再輸掉最後一點籌碼,她便一無所有。而一無所有的人,活者亦是死去。
但一隻手卻在這時,伸了出來,將她剛剛站起的身子壓了下去。
那隻手看似纖細,卻好似有千鈞之力,讓她幾乎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來了。就走不掉了。”那聲音的主人用陰柔的聲音這般說道。
如煙側頭看了看這個長相柔美的男子,看著他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她跟了這個男人近二十年,所以她知道,她知道她不能違揹他。
她有些僵硬的轉過了身子,再次低下了頭。
蘇長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自然明白如煙心中的憂慮,他的心中何嘗沒有這樣的擔憂。
但他依舊固執的相信,如煙便是翠玉,北通玄便是南苑。
他覺得這世上既然有莫聽雨與楚惜風這樣的刀客。
那自然就應該有如同南苑一樣的北通玄。
這是一件很沒有羅輯的事情,但蘇長安覺得這世上應該有這樣一個道理。
所以他再次對著如煙說道:“如煙姐姐,你放心,北大哥一定不會答應那門親事的。”
而這時,一群人走了進來。
或者說是一群宦官宮女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
他眉如刀削,眸如星成。他身著一席金色羅緞,大刀闊斧的走來。臉上的發須如雄獅一般張開,雖未怒,但一股森然的威嚴卻如有實質一般散開。所過之處,無論宦官宮女,還是三公九卿皆伏首叩拜。
最後,他終於來到了那座金碧輝煌的龍椅前。
他轉過身子,將衣袂往後一揚,便金刀大馬的坐在了上面。
“眾愛卿平身。”他的聲音渾厚無比,如洪鐘大呂一般響起。
“謝主隆恩。”太和殿的眾人如是說道。而後眾人起身,端坐於各自的位置上。
“朕。起於毫末,行於武卒。生逢亂世,漢室昏庸,民不聊生。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