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天嵐院玉衡大人的徒孫,蘇長安蘇公子。”龍驤君指了指蘇長安,說道。不知他是作何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那本來有些陰柔的聲音忽的大了幾分。整個裡殿都在這時轉過了頭,看向蘇長安。
太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而那位一直半眯著眼睛,被龍驤君稱為丞相的老者的雙眼也在那一刻忽的睜大了一些。
一道道神識鋪天蓋地又毫不掩飾的湧了過來。
他們在蘇長安的身上一掃後,又紛紛退去。
這個過程極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但蘇長安的臉上卻忽的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用神識探查一位修士是一件即不合禮數的事情,而這樣不合禮數的事情通常都需要做得極其隱秘。而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用神識探查一位修士,只能說明兩件事情。
要麼是探查者擁有足夠的自信,不怕得罪這位修士。又或者說是,在他們眼裡這位修士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而對死人自然便不用講什麼禮數。
但龍驤君卻沒有注意到蘇長安的異樣,或者說,他假裝未有注意到。
他的目光落在瞭如煙的身上。
他的眼睛忽的眯了起來。
如煙的心猛地一顫,她在牡丹閣帶了十餘年,她很熟悉這個眼神。
她知道,當閣主露出這樣的眼神時,便以為這有人要倒黴了。
“至於這個嘛。是我牡丹閣曾經的一位花魁。”龍驤君這般說道。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跟在太子身後一位武官打扮的中年男子,率先站了出來,他指著龍驤君便喝罵道:“龍驤君,你不要仗著自己龍家家大業大就到處撒野!這兒是大魏皇宮!聖皇能讓你這種販夫走卒來參加壽宴已是開了大恩,你還敢帶著一位出身下賤的汙穢女子!”
“章將軍說笑了。聖皇大恩,我龍家可是銘記於心,怎敢相忘?又怎敢衝撞他的壽宴。此番帶著此女前來,卻是一片好意啊。”龍驤君氣定神閒地說道,絲毫不把那位男子的喝罵放在心上。
“你還敢狡辯!你這分明就是有意辱我聖上!”那位姓章的將軍顯然被龍驤君的態度激怒了,他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捆出去,押入天牢!”
顯然,這位章將軍官銜不小,他一聲暴喝落地,周圍的護衛們便圍了上來,作勢便要擒住如煙。
而如煙不過是一位弱流女子,她不知為何事情便到了這種地步,但她下意識的往龍驤君的身後靠了靠,想要尋求保護。但龍驤君卻動也不動的立在那裡,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
蘇長安也終於在這場忽然發生的變故中回過了神來,他不清楚如煙的身份究竟招惹到誰,也不清楚為什麼這群人為什麼要對著一個毫無修為的女子咄咄相逼。但他的手已經下意識的握在了他的刀柄上。
“且慢!”
卻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蘇長安抬頭看去,卻見五皇子與他的師姐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將握著刀柄的手放了下來,他下意識的認為,五皇子與師姐定然會幫助如煙。
圍上來的護衛自然不敢忤逆五皇子的意思,他們微微遲疑後便退了下去。
“皇弟有何見教?”太子轉頭看向走來夏侯軒說道。他臉上的神情很誠懇,誠懇得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皇兄。”夏侯軒同樣很恭敬的對著太子躬了躬身子,他臉上的笑容和煦的宛如春風。他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龍驤君如是說道:“龍兄雖然行事放【蕩】不羈,但絕非魯莽之輩,他帶著此女來,或許有他的道理,我們不妨聽他說完,再行定奪,皇兄意下如何。”
“這……”太子一愣,他自然知道龍驤君所做之事有不似表面這般簡單的目的,但他更清楚,這目的不管是什麼,但絕對不是對他有利的事情。可夏侯軒的一番話卻又讓他挑不出一絲毛病,所以他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身邊的老者。
直到看見那位老者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後,心裡的不安才平復下來。他說道:“既然如此便依皇弟之言吧。”
“謝過兩位皇子。”龍驤君再次恭敬的衝著二人行禮,然後他轉身看向太子身邊那位半眯著眼睛的老者,也就是大魏的丞相——司馬詡!
“我聽聞聖皇陛下最近召回了在西涼素來有善戰之名的儒將北通玄。不知可有此事?”他的眼睛忽的眯成了一條縫,裡面閃爍著某種莫名的光芒,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這位老者。
這是一件很大膽的事情。
放眼大魏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