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個比喻當真是有趣得很啊。”
但蘇長安卻絲毫沒有他的誇獎而感動高興,反而莫名的後悔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蘇公子覺得古小侯爺、公主殿下還有如月姑娘,誰更好呢?”龍驤君陰柔的聲音裡帶著一些戲謔的問道。
“我……”蘇長安的臉一下子便變得如熟透了的蘋果一般,支支吾吾半天,方才說道:“我喜歡沫沫。”
“沫沫?”龍驤君一愣,他的眼珠子一轉,一拍手裡的摺扇,恍然大悟地說道:“那天的那個小女孩?恩……不錯。雖然比不上公主他們漂亮,但卻勝在乾淨。”
“乾淨?”蘇長安有些不理解,師姐她們都挺乾淨的,經常看他們洗澡來著……
“好吧,這算你贏了。”龍驤君顯然沒有解釋自己話的意思,他又接著說道:“那蘇公子覺得大魏大嗎?”
這個問題讓蘇長安很認真的思索一會,他想著自己活了快十七年,見過的地方不過長門、北嵐與長安。但往西邊還有涼州,那兒有一片大漠叫雁不歸,往東邊還有幽州。往南邊的話,會遇見灕江,渡過灕江,東邊又有宛州,西邊有蜀地,蜀地中有座蜀山。這麼多地方,就是用一輩子來走,想來也是走不完的。
所以他說道:“很大。”
“對啊。大魏很大。大到即使以聖皇的雄才偉略也顧及不到每個地方。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南征北戰,開疆擴土。不是嗎?”龍驤君說道。
蘇長安沉默。
他不得不承認,龍驤君說得很有道理。
他的錢多得怎麼花也花不完。可他依舊想著掙錢,即使這些錢是許許多多如如煙這般的女子的一生換來的。
聖皇也擁有,他更笨治理不下來的版圖。可他還是想著開疆拓土,即使這些疆域,是那些士卒用血肉換來的。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無數人的犧牲,卻只是為了滿足一小撮人心底那不可理喻的慾望。
他忽的想起了在幽雲嶺的時候梧桐說過的話——神有了慾望,便有了好壞之分。
神亦如此,人何以堪。
蘇長安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他不打算再問下去,因為很多事情其實是沒有答案的。若真要為它們找上一個答案——便是慾望。
從牡丹閣回來後,蘇長安一直有些悶悶不樂。
就連練劍的時候,也頻頻出神,幾次被古羨君將劍擊飛。
這時很少見的情況,古羨君為此也感到很奇怪。她為此問過蘇長安,但蘇長安卻沒有回答她,不是不願意,而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答案是什麼。
待到結束了下午的劍道功課,古羨君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說是要為聖皇的大壽做些準備——作為古家的代表,她自然也被邀請參加聖皇的大壽。
蘇長安頹廢的將手裡的劍放到一邊,靠在演武場的簷口,坐了下來。
他看著對面那一排排光禿禿的樹木,怔怔的出神。最近他很喜歡幹這樣的事情,卻說不出為什麼。只是覺得楚惜風走了,師姐也不在了。天嵐院似乎少了些什麼,而他嚮往的大俠生活,似乎又並沒有他想象中那般美好。他忽的開始想念長門,想念他的老爹。
“這個時候長門應該已經開始下雪了吧。”他喃喃自語道。
“你的心不靜。”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的傳了過來。
蘇長安轉身望去,他看見了一身青衣的青鸞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他的背後。
他趕忙站起了身子,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看著青鸞說道:“師叔,你沒走啊。”
青鸞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樣練不好劍。”
蘇長安聞言,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知道。可是我今天心裡煩躁得很。”
“為何?”
“因為一些事情。”
“你的事?”
“不是。”
“那既然與你無關,想來做什麼。”
蘇長安一愣,覺得青鸞這話說得毫無道理。
他試著糾正道:“但人不能只想著自己啊。”
“為何不能?”
“那比如說你的朋友出了事……”蘇長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青鸞冰冷的聲音便打斷了他。
“我沒有朋友。”
……
“那比如你的父母出了事。”
青鸞想了想把她送到星辰閣的父親,說道:“我父母早亡。”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