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一室,怕有所尷尬。”
以古寧這種儒生的性子終究是說不出自家主家的壞話,只能措辭的謹慎的大概表述一番。
蘇長安自不是本人,當下便聽了出來,道:“就是說他們晉王古家的人瞧不起人唄。”
“恩。”古寧點了點頭,算是預設,心裡對主家的怨氣讓他終究未有反駁蘇長安的話。
“那又何妨。他看不起你我,你我不看他便是。”蘇長安親近的搭上古寧的肩膀,“我倆說我倆的,他要是願意聽就聽著,不願意聽便去車下走著。難不成他一人還得想著我們來伺候?”蘇長安的想法很簡單,古寧是他的情敵,但那是長門鎮內的事情。新來的古家公子是長門外的人,安內必先攘外,所以這次他很明確的站在古寧一邊。
古寧聞言,心中稍慰,點了點頭。說道,“蘇兄說的是,是古某女兒態了,讓你見笑了。”
“各位,北嵐城到了!”說話間,已到了北嵐城,劉大宏扯著嗓門吼道。
眾人下車,準備接受入城的檢查。
北嵐城市大魏在北地的重鎮,時常會有些異族想要混進城中打探訊息,所以這種例行檢查是常有的事。平日裡只是看看名牌,再自報家門則可。但今日的檢查卻異常嚴格,蘇長安踮著腳看了看,搜身、名牌、連從何地何時來,到北嵐作甚,何日離去都問得一清二楚,還得一一登記。
蘇長安平日裡走動得少,但也知道這般架勢絕不尋常,便小聲問道。
“劉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平日裡北嵐城的檢查也這麼嚴嗎?”
“不會!”回答他的卻是古寧,他每年都會來北嵐城一兩次,參加主家的一些聚會。但即使是古家王爺八十大壽時也未有這般嚴格。“想來應該是有些什麼事情發生吧。”
“好像是北邊的妖族又不太平了,估計是為了防外族吧。”劉大宏接話道。
蘇長安聞言,想著前幾日自家老爹被急匆匆的調往困龍關,心裡多少有些擔憂。
只消片刻,便輪到了蘇長安一行。
劉大宏是個老江湖,塞了十來文前,守城計程車兵倒也不難為,正常過場一過便放了行。
北嵐城不愧是北地重鎮,街上商戶林立,行人絡繹不絕。讓幾位幾乎從未出國北門鎮的年輕人看得目瞪口呆。
“恐怕連長安城也不過如此吧。”走在隊尾的紀道如此感嘆道。
“沒見過世面,長安城比這裡不知道要繁華多少倍。”蘇長安難得找到機會,擠兌一下紀道,以報當年在學院裡被欺負的仇。
紀道鬧了個紅臉,一時無言。只是礙於蘇長安的身份,憤恨的看著他,卻不敢再想以往那般動手。
“古哥哥,你看那個鐲子,好漂亮。”
“沫沫喜歡?我們去看看。”
兩人鬥嘴時,身邊響起蘇沫與古寧的對話。蘇長安轉頭看去,卻見蘇沫親暱的拉著古寧的手,走到路邊的一個攤鋪前,對著上面的飾物精挑細選。也不知道兩人說些什麼,只聽見蘇沫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蘇長安見此,如打了霜的茄子,剛剛和紀道鬥氣取得的小小成就感,頓時煙消雲散。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紀道上前說道,眼裡滿是戲謔。
“……”這次換蘇長安無言以對,同樣憤恨的看著紀道,可礙於對方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身子,同樣不敢出手。
“和氣生財。”一邊的藺如上前勸道,這傢伙雖是武生,卻寡言少語,一路上惜字如金。而說話少的人,一說話,通常分量不輕。
所以蘇長安與紀道都買了藺如的面子,不再大眼瞪小眼,帶著些許怒氣跟上了大部隊。
眾人一路走走停停,終於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大得快趕上半個長門鎮的府邸,門高八尺,寬四尺,門釘九縱七橫,上書牌匾晉王府!門前侍衛八名,手持戰戟,腰挎長刀,對面而立,器宇軒昂。
路上劉大宏曾告知,眾人到王府報道,王府的人會負責安排住處。所以眾人除了感嘆這王府氣勢鴻宇之外,倒無其他疑問。
天色將晚,劉大宏也不敢再耽擱,帶著眾人走到王府門前,正要請門前侍衛前去通報。卻見那古家大門被緩緩推開,一位老者正站在門後,正眯著眼睛看著幾人。
那老者身著灰色布袍,滿頭銀絲,臉上皺紋密佈,身子還有些佝僂。看上去,似乎已有古稀之齡。
“來者可是長門鎮劉鏢頭?”還不待劉大宏自報家門,那老頭便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