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時隨著他的沉默而安靜了下來。當然,這樣的沉默並未有持續多久的時間,約莫數息之後,那人臉的嘴唇又再一次張開,他說道:“是的。”
“為什麼?”蘇長安問道。
這似乎是一個很沒有意義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答案天道很早便告訴過蘇長安。
但或許是因為對於那些神性太過渴望的緣故那人臉並未有深究此事,他回答道:“唯有全我天道,才能成你仙道,這樣你才有對抗邪神的資本。”
“是嗎?”蘇長安的臉色在那時一寒:“可是若是你未有喚來邪神,我又何須對抗他們?”
這話一出口,周遭的諸人都是以愣,顯然他們並不明白蘇長安何出此言。
天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常人或許不知,但這些在星海中沉睡過無數歲月的英魂們卻多少了解一點。
天道是這個世界的意志。
他雖然無情,但亦無我,沒有任何的私慾可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的存在。因此,他與那些以毀滅世界為樂的邪神相較,是猶如死敵一般的存在,這樣的天道又有什麼立場去召喚來邪神?
因此,他們對於蘇長安這番話是詫異萬分,即使是玉衡等人也是在廷尉此言之後,驚尤不定的看向蘇長安。唯獨那位秦白衣卻是臉色無常,他眯著眼睛看了蘇長安一眼之後,身子一如在那嘉漢郡中一般,漸漸淡去,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憑空消失了。
“是誰告訴你了些什麼嗎?”天道顯然也未有料到蘇長安會問出這個問題,他微微停滯了數息的光景,然後才再一次緩緩說道。
他的聲線變得無比平靜,一如之前與蘇長安的第一次對話。
無喜無悲,無愛無恨。
“誰與我說過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若是是,又是為什麼?”蘇長安的臉色在那時變得陰沉了下來。
而周遭的諸人也在那時臉上的神情一滯,他們面面相覷,暗道這其中似乎還真有那麼一些他們不知道的隱情。因此都在那時收起了發聲的心思,而是靜靜的看著蘇長安與天道。
“你們動用了星魂鎖天陣,而就是在這個空檔,那些叛徒與你說了些什麼吧?這世界只有那個我自己創造出的秘法才能封鎖住我的耳目。”天道卻並沒有回答蘇長安的意思,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蘇長安並不希望天道這樣顧左右而言他的說話方式,他的眉宇一寒,不死心的追問道:“為什麼你要引來邪神?”
“……”蘇長安堅決的態度讓天道一陣沉默。
又是半晌的寂靜之後,那張巨大的人臉終於再次發聲,他有些沉悶的言道:“確實,數千年前,是我招來了邪神。”
這話一出口,莫說蘇長安,就連在場的玉衡等人也是臉色一變。
天道在他們看來更像是一個規則的維護者,他並不站在任何人的立場,只要當人試圖破壞這個世界時,他才會出手,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他應當是站在他們的一邊的,可現在他卻告訴諸人,數千年前那場大戰是由他插手引起的,這樣的真相不禁顛覆了諸人的認知,更讓他們感到一股自腳下升起的徹骨寒意。
蘇長安也同樣詫異,就算神族用自己的死向他證明了數千年前那場叛亂並非由他們引起,可蘇長安對於天道依然懷揣著某些期許。
他同樣不相信這個幫助過自己的天道會是這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可此刻天道已經承認了這一切,即使是蘇長安也不由得一愣。
“為……為什麼?”他愣愣的發問。
“我說過……我的存在是世界的意志,而世界本身是需要進化的。而他們卻阻攔了這種淨化的步伐,所以我只有趨勢外力來促使這種進化的發生。”天道臉上的神情依然平靜無比,一如此刻他的聲線一般。
但這樣的平靜之中卻包含著一股讓人心顫的寒意。
“什麼進化?誰阻攔了你?”蘇長安聽不懂天道這樣模稜兩可的說法,他的眉宇一寒,追問道。
“數千年前,在邪神還未降臨之前。”那巨臉似乎並未聽出蘇長安語氣裡的不滿,他依然以之前那般的語氣陳述道:“我便已經降下了眾生修煉的法典,並以此傳給諸神,讓他們代我將之降下,讓生靈們開始修行。但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我沒想到我親自創造出的統治們拒絕了我的要求。”
“我數次嘗試與他們溝通,但得到的都是反對的答覆。”
“無奈之下,為了促使法典的降下,讓天下眾生皆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