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詡一方計程車卒生生的被他的身子壓成了肉沫。而嘉漢郡的城牆,也未能倖免,被他巨大身軀的尾翼所擊中,堅固的牆體便在那時從中塌陷,死傷成片,哀嚎不絕。
那剩餘的八位王侯也紛紛在那時落在了夏侯昊玉的身後,冷著臉色,看著在場諸人。眸子中的光景猶如一口枯井,死氣沉沉。
“陛下想要吞噬她?”司馬詡出言問道,聲線低沉,沒有半分的情感波動。顯然即使處於大戰之中他任由余力關注他處的動靜,而夏侯昊玉之前想要吞噬紅鸞的話也並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怎麼?不行嗎?”夏侯昊玉眉頭一挑,反問道。
語氣雖然平和,但卻多出了一分不易察覺的輕蔑。
在這之前他與司馬詡表面上自然是君臣,但實際上卻是合作關係,他能吞噬天吳的神性很大程度上還是司馬詡的功勞。而他心裡也暗暗忌憚著臣服極深的司馬詡。
但現在,他徹底掌握了天吳的神性,力量強大到了一種連他自己也難以言說的地步。對於司馬詡的忌憚也自然不再如以往一般。
而他話中那一抹輕蔑,又則逃得過司馬詡的耳朵。
但司馬詡卻並不點破,而是態度依然恭敬地說道:“陛下想做什麼,自然是陛下說了算,但微臣卻有一事想要告命陛下。”
“嗯?”夏侯昊玉一愣,言道:“但說無妨。”
“天有極數,有道是,月盈則虧,否極則泰來。天道生六神,其神力包含在其神性之內,每個真神所擁有的力量已經接近天道所能承受的極限,若是多出……恐不一定便是好事。”
司馬詡緩緩言道。
“並非好事?那究竟會如何?”夏侯昊玉轉過了頭看向司馬詡,眯著眼睛問道,語氣之中大有威脅之意。
“史無前例,臣下不知。”司馬詡言道,臉上的神情淡漠,似乎是沒有聽出夏侯昊玉言語之中的威脅。
“愛卿當真不知?”夏侯昊玉追問道,他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司馬詡的眼睛,似乎是要從他臉上的神情辨別出,他是否對他有所隱瞞。
“當真不知。”但讓他失望的是司馬詡的眸子猶如一潭深井,即使以他的心性也難以看出任何的端倪。
在那麼一小會的沉默之後,夏侯昊玉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再次看向不遠處正警惕的看著他的紅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言道。
“天有極數,亦有定數,而朕之所為便是逆天而行,不破極數,又何以破定數?”他話中自然是豪情萬丈,但眸子中深切的貪婪卻將此刻他的內心暴露無遺。
聽到這裡,司馬詡眼角的餘光落在了一旁持刀而立,神情狼狽的蘇長安的身上,他敏銳的發現,蘇長安手中那把侵染了他自己鮮血的九難刀刀身之上,流光璀璨。這樣的發現讓他眸子中閃過一絲異色,但又很快皆被他盡數收斂。
“陛下既有此決意,臣下便不便多言。”他這般說道,身子便向後退去了一步。他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此事後果,他已然與夏侯昊玉道明,既然夏侯昊玉要一意孤行,那他便不想置身其中。
這樣的舉動多少有些觸怒道夏侯昊玉,他正要發作,卻見退到一旁的司馬詡,眼觀鼻,鼻觀心,神情淡漠,如老僧入定一般,立於諸人之外。
他不由有些心悸,他與司馬詡相識多年,心知他的心思極為深沉,又精於算計,所為之事,解釋在他控制之內。而再一聯想,司馬詡敢於幫他吞噬天吳神性,那麼想來以他的心性,定然有什麼反制他的後招。
想到這裡,夏侯昊玉發難的心思便淡了幾分。
“哼!”他冷哼一聲,轉過了頭,再次看向紅鸞,臉上的神色頓時猙獰了起來。
待我吸收了這女子體內的神性,屆時再料理這司馬詡也不遲。
他在心中這般想到,大手忽的張開,一道道紅色的血肉模樣的事物便在那時自他的五指之中飛出直直的襲向紅鸞。
紅鸞尤其是坐以待斃之輩?
她的面色一寒,背後那隻神鳥仰天長嘯,一道道巨大的火球便在那時自她的羽翼之下凝結。
那些火球的溫度極高,自它們浮現的那一刻起,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變得灼熱了起來。
“畢方神炎!”
紅鸞喝道。
背後的火球便在那時如離弦之箭一般呼嘯而出,迎上夏侯昊玉手指中伸出的噁心血肉。
砰!砰!砰!
數道劇烈的炸響盪開。
那些彷彿能熔斷山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