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與他們心中所想的絕世刀客有些出入,但他們也深知這人不可貌相,因此心頭只是意外,卻並無失望。臉上更是在那時掛起了自認為最燦爛的笑意,決定給那位初次見面的高人留下一個最好的印象。
這時,那矮小的房門發出一聲沙啞的聲響,被人從裡面緩緩拉開。
映入白封胤三人眼簾的是一位身材佝僂,臉上溝壑縱橫,頭上白霜偏布老婦人。
雖然從各種志怪小說上看到過,這世外高人大抵都是不修邊幅,性情怪癖。但在看見這位老婦人時,早有心理準備的三人還是忍不住一陣發愣。這位高人著實太過平常了一些,甚至他們從她的身上感受不到哪怕一絲的靈力波動。
“咦,南將軍?”那老婦人在看清來人的模樣之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浮出了驚喜之色。
“你怎麼來了?”她這般說道,身子連連退開,給諸人讓出了一條路。“裡面請,快裡面請!”
她的腳步極為緩慢,似乎是因為年紀大了,腿腳不便的原因。
南苑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領著白封胤三人走入屋內。
這屋內的陳設亦算得上極為簡陋,一張不知用了多久的飯桌,幾根斑駁的木椅竹凳,幾乎便構成了這個房間內主要的擺設。
白封胤三人臉上的神情愈發古怪,暗暗覺得自己似乎理解錯了南苑口中那位長輩的身份。畢竟從這老婦人的行為上看來,怎麼也更像一位普通的老人多過所謂的世外高人。
只是,他們想不明白的是,這樣一位老婦人為何值得南苑如此重視。
那老婦人此刻給已經坐在桌旁的南苑倒上了一杯茶水,這時才發現,南苑的身後還跟著的白封胤三人。
“這三位小兄弟是?”她有些遲疑的問道。
南苑這時將手中與背上的禮品一一放下,方才回答道:“這三位是我的故人的弟子,途中偶遇,一道隨行。吶,他們聽聞老婦人在此,也紛紛帶了些禮物前來探望。”說著,他還朝著白封胤三人遞去一個眼色。
三人這時才醒悟過來,趕忙上前放下自己手裡的禮物,然後紛紛極為乖巧的朝著老婦人道上一聲:“婆婆好。”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南苑的身旁。
這倒是不是他們膽小怕事,而是想起之前南苑囑託的不要亂說話,一時有些不明白二人之間的關心,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才這般小心謹慎。
“哦哦。”老婦人顯然對於南苑極為信任,她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熱切。“南將軍你說你也真是,每年都來看老身,每次都帶著這麼多東西,我年紀大了,哪用得完?”
她這話可非客套,而是當真有那麼一絲責怪之意。
白封胤三人聽得暗自稱奇,以這南前輩的修為,在他們看來當今世上恐怕沒幾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而南苑對於老婦人的責怪也是照單全收。他笑道:“老婆婆這可怪不得我,這都是劉兄弟囑咐我賣給你的,他現在負責鎮守北地,忙得不可開交,得不了空閒。只能託付我給你採買些東西。”
這話一出口,方才還笑容滿面的老婦人,頓時臉上的神色一暗。
“哎……自從當年他隨著南將軍鎮守西涼之後,已有七八年我未有見到我家長玉了。”老婦人嘆道,聲線之中說不出的落寞。
白封胤三人自然也在這時感受到了此刻房間內忽然變得沉悶的氣氛。
但他們也從這二人對話的隻言片語之中得到了某些訊息。
譬如南苑之前似乎也參與過對抗拓跋元武的西涼大戰,如此倒也解釋了為何他如此清楚的知道北通玄、徐讓、甚至那位觀滄海的事蹟。可是以他的修為,即使倒退七八年也是極為出眾,可為何,他們從未聽任何人說起過關於這南苑的隻言片語?
這不禁讓三人對於南苑的身份愈發的好奇。
他究竟是誰?為何如此強大?在五年前那場暴亂之中又究竟扮演著何種角色?
“婆婆勿需如此,長玉如今已經貴為大魏神將,駐守邊關也是為聖上分憂,他不是答應過我每日都給你寄去書信嗎?怎麼他給忘了?放心,回去我定然好生責罵他。”南苑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卻又收斂下來,故作惱怒地說道。
“將軍哪裡話,我家長玉每日書信銀兩都不曾少寄,只是……”老婦人趕忙解釋道。“只是,我這年紀大了,身體亦一天不如一天一天,我怕……”
老婦人的話並沒有說完,但後面的意思卻是在明白不過。
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