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將自己的目光投向這位異類,但待看清了他的模樣之時,又都紛紛低下了自己的頭。
那男人,雖是男人,但卻生得極為漂亮。
當然,這個詞用在一個男人身上並不合適,但偏偏,這個男人就是這樣。
他的模樣俊朗得好似從畫裡走出的一般,莫說女子,就是男人在看清他容貌後,也大抵會生出一種惋惜之感,這般漂亮,若是女兒身,該是多好?
但那男人對於周圍這或異樣,或惋惜的神情卻是視而不見。
他自顧自的走在這大學紛飛的長安城中,沒有撐傘,亦沒有張開半分的靈力屏障。
他任由著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似乎這對於他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而他的目光也在這長安街上的大小商鋪或是來往行人中來來回回,眸子中閃動著欣喜與好奇之色。
顯然他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卻說那蘇長安,在渾渾噩噩中醒來,聽聞周遭人言北通玄已經戰死。”
“啪!”
“有道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當下便領著江東來的三千刀客,前往……”
就在這時,耳畔忽的響起一陣抑揚頓挫的聲音。
男子的眉頭一挑,他轉頭望去,卻見身旁的街道上有那麼一座酒肆,裡面可謂高朋滿座,酒客們杯光交錯,來往不絕,那熱鬧的景象與這外面的冰天雪地彷彿兩個世界一般。
而酒肆的高臺之上,一位說書先生口沫橫飛,抑揚頓挫的講述著那位號稱蒼生守望者的故事。
顯然這個故事他已經講了很多次,說起來是輕車熟路,但即使是這樣,也依然無法磨滅臺下酒客們的熱情,每每講到高潮,臺下的酒客總是毫不吝惜的發出一陣陣熱烈的喝彩聲。
男子在那酒肆外矗立良久,目光卻始終落在那位說書先生的身上,似乎是對於他口中所說的故事極有興趣。
那酒肆的小二倒也是一個有眼力勁的人,他一看這男人的裝扮便知此人非富即貴,加之他矗立酒肆門口良久,那麼想來是對著酒肆頗有興趣。
他趕忙上前一步,點頭哈腰的招呼道“這位爺,天氣寒冷,不若來小店裡面坐坐,喝一壺酒,吃上點小菜,在聽一聽咱先生的故事,也好過這冒雪趕路吧。”
那男子聞言一愣,他看了看眼前這個小二,眼睛忽的眯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些什麼。
而也在這時,他的身體周圍不經意間所透露出的氣息,讓這夥計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他暗暗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或是說錯了什麼,觸怒了眼前這位大人。
但這樣的擔憂還未持續多久時間便再次散去。
“也好。”男人像是想通了什麼事情一般,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再次浮現出如春風一般的笑意。
那夥計哪敢怠慢,嘴裡高呼一聲“好勒!”這邊便趕忙領著男子入了酒肆,再尋上一張空桌,麻利的將上的灰塵擦拭乾淨,便招呼著這男人坐下。
而這男人,雖然一路跟隨著這個夥計,但目光卻一直落在太上那位口沫橫飛的說書先生身上。似乎是在那位先生的身上看到了某些極為有趣的東西。
“這位爺喝點什麼?”那夥計在這時問道。
“隨意便可,我初來此地,不甚熟悉。”男人笑道,態度溫和,讓人如浴春風。
那夥計一愣,很快便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一頭肥羊,所謂的隨意便是不在乎錢財,這一點,比起在座的大多數酒客,強出太多。
想到這裡,那夥計的態度愈發殷勤,他見男人一直看著那說書先生,便問道:“客官可是對我們這說書先生認識?”
“不認識。”男人卻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他說得故事有趣……”
說到這裡,男人頓了頓,又補充道:“想來,這人也應該有趣得很。”
“那可不是!”那夥計趕忙介面道:“客官你可知這長安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水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為何唯獨我們這家生意最為紅火?”
“哦?為何?”男人似乎也來了興趣,眉頭一挑問道。
“咱們這說書先生啊,喚作孤千帆,一開始倒也並不出奇,可後來,不知怎的開始說一些關於那位聖人的故事。”
“聖人?”男人眉頭一皺,顯然沒有理解到夥計口中的聖人究竟所指何物。
“哎,客觀糊塗,這天下能被稱為聖人的,除了那位天嵐院的蘇長安蘇大人,還有誰?”那夥計似乎對於男人的遲鈍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