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懵懂孩童罷了,不知道也是有的,不怪你。”
“多謝郡主,民女這便拆了重新梳一個。”織蘿與元闕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顧昭去擺手道:“也不必如此。你這髮髻雖然與望仙髻的確十分相似,但細微之處還是有許多不同的,若說是飛天髻其實也是說得過去的。織蘿姑娘倒是也配這髮髻,何況是請了個梳頭娘子辛辛苦苦做的,拆了實在可惜。”
織蘿不由得想——雖然郡主在皇帝面前也還是十分得寵的,但到底不是皇帝本人,郡主說無妨是她覺得無妨,又不是皇帝覺得無妨,還是……不能大意了。
然這時,顧昭卻揚聲對外頭喊道:“小環!”
一個丫鬟應聲推門而入,“郡主有何吩咐?”
“你來替織蘿姑娘重新帶一下首飾,若是可以,稍微把這髻子改一改,做成飛天髻最好了。”然後顧昭又對織蘿解釋道:“你放心,小環的手藝很好,定會給你改得不讓人誤會的。”
“勞煩郡主,民女實在是過意不去……”織蘿委實有些汗顏。
顧昭卻擺手道:“無妨,橫豎此時進宮去也見不到阿婉的,她這人懶得很,這個時候只怕還未睡醒,起來還要梳洗打扮很費些事,也犯不著在她宮外站得腿痠。”
這個時候其實真的算不上很早了,但臨陽公主卻還沒起來……
只是好歹是個公主,金枝玉葉,又得聖寵,顧昭敢肆無忌憚地嘲笑她,織蘿和元闕是不敢的,連賠笑也不能。
好在顧昭也不是真的要找誰來一起笑話臨陽公主,話鋒一轉,又道:“二位用了早飯不曾?匆匆忙忙趕過來,定然是有些餓了,正好我也還沒吃東西,叫她們一起送過來吧。”
有小丫鬟在場,元闕不敢輕易說話了,織蘿便道:“如此……民女多謝郡主好意。”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郡主雖然身份地位頗高,卻難得是個好脾氣又沒架子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跟她客套了。
雖然顧昭說了讓小環給織蘿梳妝打扮的話,但又說了先吃早飯的事,而定北府的早飯也不至是主子吩咐了才現去準備的,所以不過片刻,琳琅滿目的小點心就擺了一桌子,小環也只好先放織蘿吃飯去了。
在點心擺好之前,元闕便給顧昭看了織蘿帶來的結子。顧昭對這些物件一向不上心,而織蘿的手藝本來也沒得挑,當即便決定吃了早飯梳好頭之後,便即刻進宮去。
別看定北侯府一門皆是武將,但規矩卻是極大的,食不言寢不語便是首要一條。顧昭還是從過軍上過沙場的人,又不因說話而耽誤,一頓飯便吃得飛快。織蘿和元闕其實是隨意吃了些東西才出來的,也不是很餓,故而顧昭一擱了筷子,二人也就再趁勢多吃了一口各自覺得合口的點心,便也相繼放下筷子。
待底下人將杯盤碗盞撤下後又帶上了房門,這一屋子裡算上小環一共四人,一時間竟寂靜得可怕,只能聽見木梳穿梭在髮絲間的“沙沙”聲。
小環因為手上有事,有事在主子面前,自然是不敢輕易開口的;元闕怕露餡,也恨不得縮到一邊當自己不存在;織蘿也不知道顧昭究竟愛聽什麼、什麼又是不能講的,一直沉默著專心看小環究竟如何透過插首飾來把這望仙髻改成飛天髻。
最後,還是顧昭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織蘿,你對那胡氏知道多少?”
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織蘿琢磨不出顧昭究竟是想問什麼,只得秉承少說少錯的原則,輕聲道:“民女那時候歲數小不記事,家裡也不是什麼有錢的有權的,即便真的知道些什麼,也不過是些坊間做不得真的傳聞,不敢深信。何況這是陛下親口下令不許再提的人,都是些升斗小民,沒人嫌命長的,不敢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而送了全家的前途性命。”
顧昭倒是愣了愣,旋即搖頭道:“原來民間竟是這樣的……真是可惜了。”
但元闕知道織蘿說的不是實話,畢竟織蘿就是一段紅線,還是月老手上的姻緣線,當然不會是人間長大的。這謊話也說得太利索了!簡直與他自己的功力有得一比。
從織蘿的角度看,元闕的模樣其實是映在鏡中的,他的神態動作一絲一毫也逃不脫她的眼睛。當織蘿看見元闕因為自己說謊而忍俊不禁時,織蘿氣得有些牙癢癢,在心裡就開始盤算回去之後究竟用什麼法子才能收拾了這可惡的元闕。
不過元闕自己不知道罷了。
而顧昭自然是看不見這二人眉眼處與心底彎彎繞繞的官司,只是道:“那位胡娘子小時候我經常進宮見